未几时,林中连续走出四十余人,从法度来看,每小我的技艺都不弱,更独特的是,他们周身都穿戴素红色衣服,唯有两个衣袖的袖口处、以及靴子上有些许青色纹理。这些人都是碧血阁中的妙手,领头一人年纪却不大,身长约有七尺,比李弃歌要矮上一些,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左手手中拿着一杆卷好的画卷,画轴乌黑。
李弃歌一拍大腿,正想自报家门,一旁的邓无期俄然插话道:“我们这回恰是帮李家送样东西到长安。”
“噗!”李弃歌本来喝了一口茶,此时听他说完一口喷在邓夜菡身上,随后捂着嘴,身子不住颤抖,强忍着没大笑出声。邓夜菡则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李弃歌,然后摇着头,无法的拍了拍身上的水渍。
前人善于以“车辙马迹”来猜测货色的重量以及车队的方向等等,所谓车辙,便是马车的车轮在地上碾出的陈迹。不过做这类事的人,干的大多不是甚么端庄谋生,毕竟没有人会闲得无聊到看地上的车印来打发时候,而对这类技能把握最深的,不过就是山贼、强盗等无良暴徒。
李弃歌定睛一看,只见扇面上用行誊写了四个大字:一毛不拔。
“‘武隆镖局’大当家的,荆武隆荆老前辈是中间的……”邓夜菡摸索着问道。
“本来是万兄,久仰久仰。咳咳……”
“咳咳……”荆天留边咳嗽便微微点头,半天缓过气来,说道:“女人过奖了,鄙人还不晓得几位贵姓大名呢。”
那店小二小跑着过来,听到荆天留的话后一脸忧?的说:“客长,你们人多,茶都分完了,要不您姑息姑息?”
李弃歌撇了撇嘴,用手遮着嘴巴,对邓夜菡小声嘀咕道:“刚才对待我们就跟打发叫花子普通,现在瞥见有钱人了就凑趣阿谀。”
“不错,这位兄台去过风雨镇?”李弃歌问道。
“这……”店小二此时面有难色,说道:“剩下的茶都是凉的了,客长您就当是喝水不就成了?别难堪小人了。”
李弃歌见他斯文有礼,也暖和的一笑答复道:“我们从风雨镇来,欲往长安去。”
“本来如此,”那人又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李弃歌背上的剑盒问道,“不知几位所送的是何物?但是这个箱子么?”
一旁的李弃歌看着扯谎眼都不眨一下的邓无期,又看了看一脸理所该当模样的邓夜菡,别过甚去强忍着笑意,心道:“邓大哥平时沉默寡言,看着像是诚恳人,没想到这哄人的本领也不小。那姓荆的还说甚么‘久仰久仰’,江湖上有没有‘万期’这号人还另说呢。”
“咳咳……现在他们没了内力,对你们就没甚么威胁,碧血阁一贯只杀毛病财路之人,这点我还是信得过的。”荆天留又喝了一口茶水,说道:“至于我么……我本就没有内力,这药喝与不喝都无所谓。”
邓夜菡并未说话,而是用手一指荆天留方向,表示李弃歌本身去看。
那车队颠末的处所乃是平整的官道,如此一来车辙更是较着,邓无期略微打量了一下,单凭车辙的深度便推断出前面那辆马车上所运东西必然不轻。
“这个……”邓无期拱了拱手说道,“恕难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