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也忙道:“祖母,这娘亲也是护犊心切罢了!”
佘笙手指还是轻叩着木靠手,顾延这话倒是多说了,张雁儿在她眼中不过是平生锈了的废刀普通,要她报歉有何用?
“你无端骂人何为?”张雁儿说道着。
“来人呐,将这张雁儿给我赶出府去!”明老太君发声道。
传言是传言,明光未曾亲目睹过,只是他也怕佘笙真对张雁儿脱手,这张雁儿虽笨拙了些但也是他远亲的表妹。
“祖母,你说的当真?这母亲真当给阿欢娘亲用了那药物?”明光神采微惊,当年他就感觉阿欢娘亲死的时候明夫人所为有些奇特。
“那你的鼻子竟比王员娘家中的大黄狗还要灵,离簪子这么远都闻获得火油之味!”小梨讽刺地言着。
“这,她,她可雇人……”张雁儿现下恍然大悟了过来,用这簪子做证据是一点都站不住脚。
佘笙面色岿然不动,摇着轮椅在青石板路之上收回吱呀作响的声音,到了顾延前边哈腰捡起了簪子,细细看了下道:“这簪子的成色连我府中的烧火丫头都不奇怪戴。”
“护犊心切?哪门子的犊!阿欢与你才是她今后可依托之人,可她呢?昨日里老身陪着九皇妃去黄山之时,她竟听任阿欢不管不顾,这等娘亲你留着何用?若不是她嫌弃阿欢生出来光阴子差,给阿欢娘亲用了延产药物,这阿欢娘亲又岂会年纪悄悄地就去了?累的阿欢落得了一个灾星之名!”
佘笙低下头,用着披垂着的头发遮住了她清癯面孔,从琐细的发丝见她能模糊见得些苏珍仪的大气容颜。
顾延见她将簪子拿了起来,忙上前一把将她手中的簪子夺过,递了一条帕子给她道:“细心擦擦手。”
佘笙接过帕子擦动手,这股子火油味道又引得她一阵咳嗽。
“小梨丫头亦是我明府的客人,倒是你能够去清算行李回你张家去吧!”明老太君言着,“这簪子上边沾了火油又如何?哪怕这簪子是佘笙地又如何?这阿笙夏季里不良于行之事江南茶商都晓得,她难不成还推着轮椅去烧火不成?”
这明夫人便开了口说着:“此事也是我们明家的事情,佘坊主只是客人,说这些话也很有失身份!”
佘笙倒是在乎着明光的神情,他那神采当中除了劳累以外还添了一丝心疼之色。
佘笙上前劝道:“明老太君不必与笨拙者普通见地。”
“真恰是愚笨至极。”苏珍仪的声音从她房中传来,门吱呀一声翻开。
张雁儿怒道:“何时主子说话的时候轮到一个丫头顶撞了?”
佘笙听着小梨这话也不拦她。
“恩将仇报?”佘笙嘲笑着道,“原说这是明家的家事,本坊主身为客人不得掺杂,但此事冲着本坊主而来,我便不得不说,张雁儿你真当这明家老太君与你普通笨拙吗?”
明夫人也没了脆弱神采,仓猝说着:“老太君向来不喜雁儿也便就罢了,只是雁儿这个孩子命苦,本日里于我们明家有功,您怎得如此恩将仇报?”
未曾想过此中另有这一遭。
“顾相爷将这簪子一扔出来,你便言这是证据,我且问你,这一根小小的簪子算何证据?”
小梨听着这话,眼神当中带着些落寞,忙往着佘笙身后而去。
佘笙当作未闻普通,所谓家丑不成传扬,这明老太君是不把她和顾延当作外人呢?还是真被明夫人给气胡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