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只臭猫毫不粉饰地嫌弃了一顿,安蓉蓉倒是有几分驰念那只没有涓滴血缘,只是逗比度直逼它仆人的傻猫。
被指着鼻子骂家教,安蓉蓉眼睛都不抬,甜美蜜地笑着,只是茶盖清脆地磕在茶杯上,然后将茶杯重重地撂在手边的小桌上,针锋相对:“真是不美意义啊,我爸在我还没出世的时候就翘了辫子,我妈也不晓得哪儿去了,以是啊……家教甚么的,我还真没有。”
安老太太神采一青。
打人要打脸,骂人要揭短。
安老太太气得神采乌青,胸口起伏不定,最后终究忍不住一巴掌趴在桌子上,厉声道:“你这是甚么态度?!我是你奶奶!你就是这么跟你奶奶说话的?!”
可仆人倒是不管这么多,看到两个小鬼不见了以后大大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将安蓉蓉领向了安老太太的屋子,就怕这两个小鬼心血来潮一个回转,揪着她再度问出一堆让人吐血的题目。
她就这么人憎猫厌吗?
安蓉蓉定睛一看,瞧着这只一脸威武霸气侧漏地看着她的布偶猫,眉毛顿时就忍不住抽了抽。
安蓉蓉一愣,内心头尽是猜疑,老感觉这两小鬼应当不会这么等闲善罢甘休。
就这么走了?
“菲菲,不要玩皮,来,到这儿来!”
两个小鬼被安蓉蓉如许高大上的身份震得抖了三抖,不成置信地瞪着那仆人。
安老太太气到手都抖了起来。
安蓉蓉心中不起也不怒,也懒得装相,嗤笑一声,道:“老太太,你如果态度好一些,我还能看你死了儿子的份上跟你唠嗑两句,可你现在如答应真是――啧啧啧。”
“我们这近二十年来没有一点联络,但愿今后的二十年……不,但愿直到到死也不会再联络。”
不肯意将这类情感在安家人面前透露分毫,安蓉蓉冷着脸道:“不要开打趣了,奶奶?甚么奶奶?她是养过我、喂过我、看望过我,还是给过钱给我?一个第一次见面就指着我鼻子骂我没家教的人,你希冀我如何对她?”
安继宗脸上暴露几分难堪,又望向了安蓉蓉。
但既然这两个小鬼不出来,安蓉蓉也懒得把他们从灌木背面揪出来。
安老太太冷冷看了安继宗一眼,道:“你看看她这个模样,莫非我说错了吗?我骂错了吗?长辈说话,老诚恳实听着就是了,顶撞不说,还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这不是没家教是甚么?!”
安蓉蓉终究没了跟这安老太太胶葛的耐烦,只感觉她先前想要从这老太太口中问出甚么的设法真是荒诞至极。
迎上安继宗的目光,就算安蓉蓉早已经晓得了此人并不是她真正的父亲,但是如许含着绝望和痛心的眼神仍然是让安蓉蓉内心头又酸又涩。
安蓉蓉眼皮跳了跳,看了安老太太一眼,心中一动,倒是甚么都没说,只是走到那椅子旁一屁股坐下,端起手边小桌上的茶,一抬头,咕咚咕咚把茶倒进嘴里。
“错了,是再也不见。”
仿佛直到现在才看到安蓉蓉,安老太太微微偏头,向着安蓉蓉点了点下巴,道:“你来了?坐。”
安蓉蓉摇了点头,安老太太则是狂怒不已,气得直捂胸口。
安蓉蓉又是一声嘲笑,道:“别给本身戴高帽子,你感觉你值得哪门子的尊敬?你又算是哪门子的长辈?所谓的尊老爱幼的‘尊老’,尊的也不是那些倚老卖老、觉得本身脸上多几条皱纹就多么了不起的人!依你的说法,那些碰瓷的人老不老?值不值得尊敬?只要你一点头,我明天就找那么些小我来,一天按三餐的点来躺你车前头,好不好?或者我哪天找些个脸上皱纹比你还多的人扇你两巴掌,让你诚恳受着,如何样?你肯不肯?只要你说一个肯字,我就把脸递给你,任你打,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