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泱当时正端坐在桌案后御批,提笔凝神间显得神采奕奕,很有威仪。见傅潜来了,也没甚么特别的反应,只开口问他道:“傅卿前来所为何事?”
陆文远平时并不太留意安然,想了半晌也没想出甚么,只好摇了点头。
朱时泱又惊又怒,听他话里的意义,竟是看不上本身赏的端砚了。朱时泱做天子这么些年,还从没被人劈面嫌弃过,当下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有人做贼似地嘘了一声,抬高了声音道:“我的祖宗,你可小点声吧,皇上还在府里呢,谨慎被他闻声。”声音听起来非常之熟谙,却不是傅潜是谁。
陆文远拿筷子的手都在抖了,指着安然颤声道:“你也是从当代穿越来的吗?如何一点端方都没有,皇上劈面是你能坐的吗?”
朱时泱和陆文远都吓了一跳,听声音他们竟是冲着这小院来的。朱时泱心机活络,向四下一看,见身后配房的门扉半开,便拉着陆文远一头钻了出来,将门在身后虚掩了,静听外头动静。
安然转了转眸子道:“找着了,不过少爷你常用的那方端砚又不见了。”
陆文远听皇上如此说,又想到皇上偏好龙阳的究竟,一时竟也有些摆荡,抬眼望了望,见他英朗的面庞在暗淡天光下刚毅如同石刻,不由心头一慌,赶紧低下头去。
傅潜却拘束着不肯坐,朱时泱叫他不要客气,傅潜才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却也只敢把屁股挨着椅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