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宫中赏雨之时,朱时泱俄然灵机一动,想到现下天气已晚,又兼阴雨连缀,陆文远说不定觉得本身不会挑这类时候出宫,已然放下了防备呢。朱时泱越想越觉有理,随即决定逆常理而行,出宫看望陆文远。
桂喜听着愈发不成思议,不由脱口道:“这天都黑了,皇上赏的是哪门子的雨啊?您晚膳都还没用呢。”
陆文远回身要去椅背上拿官服,朱时泱见状赶紧拉住他道:“不必穿了,如许就很好。朕的衣服也湿了,待会儿也是要脱下来的。”
这一觉睡得非常酣实,朱时泱醒来时发明陆文远已不在身边,本身平躺在外堂的榻上,身上的锦被盖得严严实实,地下的炉火还犹自旺着,明显已被经心填好了柴炭。朱时泱身上早已暖了过来,朝窗外看了看,夜色犹深,雨仍未停,约莫是子时刚过的风景,便起家下了地,四周去寻陆文远。
桂喜或许是见他在殿外呆得太久,从宫里取了一件大氅来,轻悄悄地凑上前去问道:“天儿太凉,皇上要不要披着点?”
轩窗上的身影动了动,仿佛有些惊奇,随即从屋里响起了陆文远的声音:“是谁?”
雨中的殿宇楼阁特别秀美,在通往乾清宫的官道上,偶尔会有叶片大的□□“啪嗒”一跃,游退路边的水洼中去。东风一改昔日的暖意熏人,平增了几分春季里才有的清冷,吹在面上令人神清气爽。朱时泱站了一会儿只觉身心舒泰,便站在雨檐下更加不肯走了,连衣摆被雨丝沾湿了都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