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偏暗,唯有窗口处阳光潮涌而来,他黑发如瀑,白衣飘飘,仿佛从光中踏来,侧脸被光芒氤氲,非常和顺。

她拿起新奇出炉的深衣在本身身上比了比,大小正合适。这才放下针线站起家伸了个懒腰,顿觉神清气爽,看看后窗,天已经大亮。

“嗯。”

嗯,脸红时风味更佳。

接着是很长一段时候的沉默。

苏繁音眸子子滴溜溜一转,又起了坏心机,她蹑手蹑脚从背后靠近,踮起脚尖蒙住他的眼睛。

他轻柔而虔诚地拢住她的肩膀,她肩膀那点温软的热度被他拢在怀里进而拢在肺腑更深处。他低下头轻柔地,笨拙地试图回吻。

“你生于齐国,我们就葬于齐国,接下来一辈子都不分开。”

掩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翠衣的孺子正将鹌鹑抛到别的一个手中。蠢鹌鹑明显能飞走,却装得活像一个处变不惊的得道鹌鹑模样,任由他们抛来抛去。

散去修为,留在齐国,陪我白首,过完这平生可好?

长久的空缺后是庞大的高兴,这股子突如其来的庞大情感自内心起,初时涓涓,细颀长长流淌过四肢肺腑,而后彭湃如大水般澎湃而来,以不容顺从之态囊括他的心脏,继而扫荡他的感知,灵识,最后心中本该坚若盘石的剑意都在不由自主地发着颤。

只要牵丝人是苏繁音……

丹绛从袖子中取出一枚绣着蝶戏牡丹的乾坤袋,从内里倒出三个荷包来。又顺次把内里的东西取出来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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