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扭头,霍去病的脸当即从阳春三月转为寒冬腊月,冷着脸把我重新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狠狠地盯向我的眼睛。
我“哦”了一声,无所谓地说:“如何筹办,要我们都到门口跪着驱逐吗?口中三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主看向我,我忙起家跪到公主面前叩首:“民女谨遵公主口谕。”
这是我第一次命李延年为客献曲,并且特地用了合奏,因为以他的琴艺,全部落玉坊没人能够与之合奏。
我摸了下耳朵,上面戴着一个小小的银环,当即听话地拿了下来。红姑在她的嫁妆里翻弄了会儿,取出一副沉甸甸的金络索。看来还得加一句“耳中双络索”。
我低垂着头跪着,一动不动,渐渐但用力地把我的指甲掐向他手心,拜红姑所赐,我有三个指头是纤纤玉指长。他眉头皱了下,我嘴角含着丝笑,倒看你忍得了多久。
方茹和秋香还未唱完,门就被人拉开,公主的仆人道:“霍少爷求见公主。”话音未落,霍去病已经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公主笑道:“你还是这急脾气,被你娘舅瞥见又该说你了。”
我被红姑强行拖着向外缓慢行去,只能扭着头对李妍道:“你归去请李徒弟也筹办一下。”李妍眼睛一亮。
他还挺对劲,笑着侧头瞟了我一眼,手重捏了下我的手。我昂首看向公主,公主正听到严峻处,盯着霍去病,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她也正在被沙盗长途追击,存亡一线。
她盘膝坐在地上,只是偶尔开口指导几句小女人们的舞姿,一个随便的树模,玉手飞旋处媚眼如丝。
我却感觉她脸孔狰狞,吸着寒气道:“快点儿吧!杀人不过甚点地,你们这那里是梳头,的确堪列为酷刑。”
红姑满脸又是忧色又是焦炙地飞奔出去,我笑嘲道:“最重视仪容的人本日如何如此不顾形象?被你训过的婢女该偷笑了。”
园内闲杂人等都已经躲避,我立在门口,温馨地等着这个一手促进卫氏家属崛起、陈皇后被废的女子。
红姑笑道:“真是不让我绝望。我已经揣摩好几天了,这就叮咛人去,只是钱从那边来?”
我笑吟吟地说:“该汗颜的是我,长安城的歌舞坊只怕还看不在你眼中。”
“此事说来话长,还要从去病和这位金女人初度了解讲起……”霍去病一面说话,一面在袍袖下探手来握我的手。
红姑拽着我站起:“你快点儿起来,我已经命婢女筹办了衣服金饰,从速打扮起来。”
公主惊问道:“如何了?”
李妍向我欠了下身子,坐在了我们劈面:“可请到答应金牌?”
弦弦思念,声声情,疆场悲壮处,缠绵后代情,相互冲突又相互交映,秋香在琴声的引领下,唱得远远超出她常日的程度。
我打断她的话道:“你从小习练歌舞,也曾是长安城的大师,不感觉李妍的行动纤细处别有一种非常的风情吗?”
秋香先唱,是一幕将军在西域交战时,月下单独盘桓,思念公主的戏。秋香的文戏的确比她的武戏好很多,但更出彩的是李延年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