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漪立即停下做点心的手。
她性子详确，在厨事之上更是邃密讲究，便在厨房里摆了漏刻。平素煮茶，煲汤，蒸些点心之类的，时候拿捏得越到位，味道天然也越好。
师清漪：「……」
她一边比对那漏刻，一边瞧着那机括圆盘上的那几枚针，特别是那针指向的藐小标记。
畴昔，悄悄吻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柔嫩且冰冷的吻。
师清漪笑道：「还不错。」
这时洛神终究抬了头，身子在矮凳上坐得笔挺，周身环抱着几分冷冽的气味。
师清漪目睹长生走远了些，觉得长生看不见，声音抬高，用手肘碰了下洛神的手。她想逗洛神，话语里用心微带了些气闷隧道：「你方才说只是做树模，并非你的本意，那你今后别亲我了，归正非你本意。」
司函走到洛神面前，盯着洛神。
「不无趣。」长生道：「阿瑾这里很多书，我也拿一本书瞧，在此陪着你。」
她自知夜没有多少情感起伏，但偶然却也能从目光中窥看些许端倪。
长生端着托盘，向厨房门走去。
长生眼中都是期盼，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但家中如有客，还是夜女人那般瞧着冷飕飕的客，姑姑心中再嫌弃她们，也会挑选与她们几个待在一处。
师清漪嘴上说不帮衬，骨子里毕竟还是个操心的命。她虽不言语，却也不走开，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帮长生盯一下漏刻。
想笑，却很能了解洛神的用心。
洛神清浅一笑，道：「这才是我本意。」
待得晚餐吃得差未几了，夜搁下筷子，竟还可贵主动地与师清漪道了一声：「好吃。」
长生当真道：「还记得的。」
师清漪端了茶点过来，与茶盏一起搁在托盘上，交给长生：「去书房罢。」
「姑姑，你怎来了？」这倒让师清漪希奇了，姑姑一贯是最不屑厨房的，鲜少踏足，即便出去了也不过是为了数落她们，今次这又是刮了甚么风。
师清漪望了过来，问得无辜：「姑姑，我实在不解，敢问这里谁最坏呀？」
师清漪这才拿出长生捡返来的那块银色机括，搁在夜的面前，摸索问道：「长生本日在前院捡到了这件物事，瞧着似是某种精美的机括，但我并不知究竟是何物。夜女人见多识广，你瞧瞧看，可识得它么？」
二人见完夜女人，很快又回到了厨房。
夜端起茶盏，浮了浮上头的热气，轻抿了一口。
司函盯着洛神：「她都不怕熏着，我还怕熏着不成？」
普通的壶箭刻度稀松，她们的壶箭刻度却更加精密。撤除十二时候的主刻度，每个时候之间的刻度分得更多，布局更奇妙，时候天然也计量得更加详确，精准。
夜来到桌旁坐下，瞧见师清漪做的菜，眸子比先前微亮了些许。
「不是，不是。」师清漪忙连连摆手：「我是怕厨房的炊火气将姑姑你给熏着了。」
师清漪天然瞧出了她的这份高兴，未曾点出来，只是笑道：「中间有漏刻，重视时候，莫要煮过了。」
家中如果无客，姑姑爱去那边去那边，无需拘束。
长生将茶盏与茶点搁在夜的中间，道：「我煮了茶，你要尝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