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对何铁林的影象未几,印象中就没见过他有甚么亲人,打从原主记事起,何铁林就已经住在出产队的牛棚里了。
高淑芬的脾气,秀春摸了个大抵,总得来讲是爱占小便宜、不能亏损,以上这两样秀春都满足了她,难不成题目出在了她大伯身上,是孙有银太朴重,太难搞?
把泥鳅全兜到河岸边开膛破肚清理了,破沙锅打上半锅水,一块抱了归去。
孙有银搓了搓手,嘿嘿道,“春儿呐,你大舅...他普通啥时候给你寄东西返来,月初还是月末?”
三丫抬手抹一把将近流过河的鼻涕虫,想了想,大声道,“砍树!春儿姐姐说她要砍树!”
秀春喜滋滋道,“队里的马车能借我使一下不?另有锯子,我锯了树好拉返来。”
吃饱喝足,二人持续干活,直到天擦黑了,才把树干抬上马车,树枝树芽舍不得扔,全拾到马车上一块拉归去当柴禾烧。
天晓得秀春不过是随口胡编,她哪晓得宋建军啥时候给她寄东西,眼下听孙有银这么问,秀春假装听不懂,不答反问道,“大伯你问这个干啥?”
孙有银猜想秀春指定不会写字,干脆把秀春的口头申请转化成了书面表达,孙有银小学毕业的文明程度,字写得磕碜,常常提笔忘字,不会写的还得问他家大丫。
三丫一看葛万珍有生机的迹象,撒腿就跑,她才不管秀春砍树干啥,她怕的是葛万珍拧她泄火。
何铁林没多想,拽出别在腰带里的烟袋,挖了一锅旱烟草点上,抽了一口,翻开了话匣子,“丫头,这你就没我有经历了...紫檀要数小叶,黄花梨当提海南,这两样都是硬木之王,拿来打斗子床、罗汉床、打柜橱最合适,黄花梨在气味上更胜一筹,打小几春凳,鸡翅木更合适,不过它雕起来太费事啦,很少有成套的鸡翅木家具,金丝楠也好,防虫、防潮,拿它来做房梁、房柱最好...”
孙有银道,“马车、锯子借你使倒是没题目,只是马车你会赶吗?”
到了河坝下,秀春跳下车,又把何铁林扶了下来,河坝连绵数十里望不见头尾,但此中只要两里是属于他们大坟前出产队的,他们砍树也只能在两里范围内挑。
眼下听秀春说要去河坝下砍树,何铁林不放心她一个小丫头,边帮秀春套马车边道,“丫头,家里没个大人跟着哪成啊,我去,我跟你一块去!”
“爷爷,坐好了没?”
秀春嘿嘿笑,接过马鞭在氛围中甩了两下找手感,跳上架子车车把手位置,何铁林侧身坐另一边。
秀春笑嘻嘻道,“那下回我逮了偷偷给你送点!”
出产队的大院里时下不止住何铁林一户,另有葛万珍娘几个,瞧见秀春打马车出了出产队大院,葛万珍从屋里出来,伸脑袋往外边看,只看到架子车尾。
秀春叹口气,何铁林说的她都晓得,曾经她也是睡小叶紫檀架子床,坐鸡翅木春凳,住金丝楠木建的房,还想那些有啥用,现在还不是得吃窝窝头,睡土坯房!
秀春接过印有大坟前出产队的信纸,上面的字她囫囵吞枣大抵默念了一遍,大坟前出产队的章刻得是繁体,这个她认得。
说完一溜烟跑到大坝上,不顾何铁林呼喊,沿大坝埂下去,以大坝为界,一边是农田,一边是河滩,河滩上到处是小泥塘,小水洼,秀春甩了鞋,卷起裤腿,把小二教给她的那一套逮泥鳅的活拿了出来,不大一会儿,河滩上扔的到处是活蹦乱跳的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