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倒还不至于。”楚宁不缓不急的道:“本王担忧的是他们抢水,城外很多王公大臣都有别院,内里天然缺不了水,并且另有几处水池是朝廷以备后患的,情急之下,他们或许会……”
回过神,宁楚苗条的手指轻抚着杯沿,淡淡的对季闵道:“先生没有见过林御史,不,现在应当是林侍郎,此人的手腕体例固然与先生大相径庭,但若论起来倒是不相伯仲,可谓是阳春白雪,各擅胜场……”
阿尤有些吃惊的看着宁楚,踌躇了一下,才低低的道:“爷,莫非……”“笨伯。”宁楚浅浅一笑:“恐吓你的,若本王有这本领,先把你咒的聪明点。”
处理了心头之患,宁楚的神采也轻松起来,转头对正在倒茶的子墨道:“扬州那边有没有动静传来。”
好轻易把这个刚强的表妹劝着分开,宁楚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气,身边的小寺人阿尤笑着凑上来:“爷,如许的话爷也敢说,如果郡主真的嫁不出去,那爷……”
被宁楚都得嫣然一笑,宜宁的脸上犹带着清泪:“你那次看到菀嫔不是说,江南女子长得清清凌凌,娇娇弱弱的,如花照水,如风拂柳最都雅。”
没有理睬宁楚的话,宜宁望着宁楚,自顾自的道:“四表哥,你记得吧,我七岁的时候,那天在御花圃里和他们玩,因为我长得胖,一不谨慎摔进水池里,他们没有人理我,都跑了,刚好你路过,把我拽了上来,一边拽还一边抱怨,说我如何这么重,我那天很委曲,一向哭个不断,一边哭一边和你说他们都不睬我,还笑我胖,长得不还看,你笑着道:‘不要哭了,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等你长大了如果真的嫁不出去,那我娶你行了吧。’”
阿尤笑着奉迎道:“我就说呢,岳阳郡主那么都雅的人,爷能舍得。”宁楚文雅的笑了笑,没有出声,通俗的眸光却看向窗外。
宜宁白净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飞上一丝红晕,矫捷的眼睛里波光流转:“四表哥不是常常笑话那些老夫子陈腐,现在如何也在乎起别人的话来,他们爱说说去,归正我不在乎,再说嫁不出去又如何样,归正你承诺过我,若我嫁不出去,你就娶我。”
宁楚被逗得啼笑皆非,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宜宁,小时候的话难为你还记得这么清楚,不过这件事还远着呢,好了,明天先归去,有甚么事今后再说,再说,表哥也真累了,这几天马不断蹄的城里城外的……”
一句“若我嫁不出去,你就娶我”,宜宁说的理直气壮,尖尖的下巴翘起来,带着几分娇憨。
看到宁楚,那女孩白净的脸上漾起甜甜的笑容,一双相较于她尖瘦的脸颊显得很夺目标眸子微微眯起,若隐若现的酒涡让她平增了几分调皮:“四表哥,我等你好久了,若不是云蝶提示,我还不晓得你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