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劈面相撞,司徒岭上前见礼,苏瑾也福身施礼。司徒岭低声淡淡道:“郡主免礼!”
话是好话,可语气中却透着几分恋慕。司徒坤沉默,伸手拉住皇后,“梓童,委曲你了。朕晓得你也喜好孩子,只是……”
司徒坤又堕入了深思,好半晌又道:“六岁,也该进学了。虽现在宫里没有与之同龄的孩子,可便是他一个,还是要上的。皇子六岁退学,是祖宗定下的端方。着人去说一声,让选个日子,送他去上书房!”
“我那里晓得?记不住,也不耐烦记这些,左不过都是京里的。”
这可真是犯了皇上的忌讳!能对皇上用药,此次只为爬龙床,谁知下次会不会想要龙命?
戴权点头应了。
司徒坤看着他气急废弛的模样,“如何,郡王家的女儿,一个县主给你,你还嫌弃了?”
他转头,看着苏瑾跟着皇后与长公主身边,却很得体地掉队了半步的身影,俄然又看到了她那一身素雅的打扮,头上单只一枚白玉簪。念起她还在孝期,眼底暗了暗,转而又笑起来。
司徒坤挥手让白芷退下,心底考虑起来。转头问戴权,“林家的女人,朕记得但是仲春十二花朝节的生日?”
沈家之女可为后,但为后者却不能是这般娇滴滴的女人家。再有,倘或沈家中意了林砚,他总不能执意要了人过来。更首要的是,以淑妃贵妃之争,他不肯偏了任何一方,如此倒也好。
他虽在宫里长大,但是有太后照拂,也没吃多少苦。后宫嫔妃再多的手腕也不敢在太前面前使。他养在太后身边,过得非常安闲。乃至于他初时并不晓得女子间的这么多手腕。
“有固执之心, 果断之才,谋断之能。”
司徒岭唤了人出去,亲身奉侍贤妃用了药,又等贤妃睡了才出来。转道颠末御花圃,便见皇后,清惠长公主和苏瑾在闲谈。也不知苏瑾说了甚么,清惠长公主和皇后都笑起来。
林砚一张脸被问得通红,嗫嚅着不知如何开口。司徒坤开朗一笑,“这是功德,怎地也没听教员和如海同朕说说。如果当真,朕倒是能够下一道圣旨,为你们赐婚。”
戴权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司徒坤问的乃是十七皇子。
可恰好就在他出宫建府之际,先帝因对义忠亲王生了狐疑,毫无手软地把他推了出来打擂台。别人出宫建府最多是郡王,偏他直接是亲王。
而当时皇后也还年青,青涩懵懂,天真纯真。他们二人少年伉俪,至心相待,新婚没两个月就有了孕。可惜又一个月就没了。厥后再有,再没了。到得这步,他们哪会不生狐疑。可彼时夺嫡之争愈演愈烈。义忠亲王步步紧逼。
司徒坤怔怔看着他,又道:“朕还传闻,南安王妃成心择你为婿,曾去贾府问老太太,被你一句不宜早娶给堵了返来?”
司徒岭一愣,“没有”二字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又吞了下去,脑海中俄然就闪现了一小我的身影。
那份状纸是带着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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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一脸不忿,心底却在算计着。如此,先在司徒坤这交个底,今后如果同沈沅没能成,也有话可说。只当是他不忿这等对待,司徒坤晓得他的脾气,不会多想,也不会传出去有碍沈沅的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