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节,本就是个大节庆,又适逢贾政要赴外任,外头的人看着贾府出了个贵妃,贾政本身又被天子看重,点了学差,那本就有来往的人家送来的节礼就更厚了几分,平日无来往的人家也设法设法来投奔。
贾探春如此兴头,她的丫环们天然是只要逢迎的,便取了画,拿了梯子,遵循贾探春的叮咛去行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夫人未几时便到了,贾母便又和王夫人筹议打发贾政到海南到差的事情。
贾探春笑道:“我身边的人,天然不是拙口笨舌的。她们说得倒是真相,我常日身材健旺,向来是不大抱病的,明天夜里又并不冷,我就没放在心上。谁晓得就遭了风寒,明天就感觉不舒畅了。实在也不过是小病罢了,便是不看太医,只清平悄悄地将养几天也就好了。偏生她们怕得甚么似的,仓猝回了老太太和太太,太太让二嫂子令人请了王太医来。王太医也说无妨事,倒是惹得你们都来了。”
按理说,贾政赴外任,王夫人也该当同去,好给贾政做好夫人交际,但是,王夫人一心想着要把持着荣国府的管家大权,那里肯放过管家的权力,再者海南偏僻,那里比得了都城,她本身也是不肯意跟着贾政到千里以外受那份罪去,便以要服侍贾母,替贾政尽孝为借口,不跟着贾政到差。
潘弓足细心看了贾探春,笑道:“精力尚好,看来是无妨事的,太医开的药都喝过了?”
如此忽忽数月,贾探春却因着凉卧病在床,潘弓足便约了贾惜春一起去看望她。
潘弓足和贾惜春见贾探春只顾这些,便相视而笑。
比拟大房的寂静无闻,贾府二房倒是丧事不竭,继贾元春被封为贵妃以后,贾政这个多年没有升迁的工部员外郎被天子点为学差,固然是海南学差,可到底也是个学差啊,更何况,学差身份特别,的确能够称得上是海南学子的教员了。
贾探春便笑答:“我已经好多了。归去替我多谢二哥哥挂念。”
潘弓足听了这动静,只感觉好笑。贾政连书都没能读通透,科考插手数回,没有任何进益,固然捐了出身,但考了多少年,又有荣国府的面子,到底还是连个举人都没中,不过是个因为祖上的功绩,才得了个荫官。一个连科考都没通过的人,竟然能去担负一省的学差,可真是风趣,就是不晓得海南学子获得这个动静,会有甚么反应。想必会深觉得耻吧,对人家端庄的科举出身的人来讲,这的确就是一种极大的欺侮。但是,她也只是内心想想罢了,脸上倒是欢乐的,和贾探春、贾惜春、林黛玉一同给贾政道了喜。
晴雯便翻开提盒,将东西拿了出来,只见是一碟子荔枝并其他几样时鲜果子,晴雯说:“宝玉让婢子送来几样果子,还说如果女人吃着好,就打发人去,我们那边另有呢。”
贾母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去的何止千里?可定好了家下哪些主子跟着你,东西都带哪些?”说着,叫人去叫王夫人来,“去叫了太太来,我有话和她说。”
待书、翠墨两人听了,忙辩白道:“实在不是婢子们不上心,只因女人昨日看月色甚好,便执意要败兴弄月。婢子们想着现在已经入了秋了,固然白日里头太阳照着,倒是还不感觉凉,到了夜间,热气散去,那寒气可不就上来了,便拿了披风,想让女人披上,也好挡一挡寒气。谁晓得女人只是说不冷,便不肯用,昨夜还没事情,明天一早便头重脚轻的了,请了太医来,才晓得是遭了风寒了。二女人和四女人都在,恰好劝劝我们女人,今后别如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