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芊望着二人背影:“皇后娘娘治宫两年多,没想到宫中竟然另有别人的内应。”又看了地上宫女一眼,卫芊道:“太后娘娘的人,天然有娘娘措置。不过想来也是被人骗了。陛下让人将水房诸人拘禁,转头渐渐查。”
二人亲信亲身看管,接下来总算没有出错。在几次送水送药后,内里终究传来一声哭泣。
“陛下,那水房的几个宫女他杀了。”
三位手握实权的王爷尚且如此,更别说上面的九王爷,戋戋一个郡王更算不上甚么。
司徒昀见状,立马把帽子搁下,大悲道:“父皇,明人不说暗话。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儿臣心中也清楚。儿臣这几年一忍再忍,如果此次再让儿臣忍,不如父皇您再出来主政,也省的那些兄弟们每天盯着儿臣子嗣,筹办让儿臣断子绝孙。”
“你还说朕心急,你不是也在走神?”司徒昀气道:“方才太医说,音乐能够平复心神,或许能够安抚皇后让其安产。”
卫芊慢条斯理,这半年多没有插手后宫之事,一向保持超然的职位。每月司徒昀在她宫中安息两日,二人保持着一副相敬如宾的态度。既不宠嬖,也不疏离。
“路上都碰到甚么人,这盆水有谁打仗过?”
玄武门?想到这个名字,三王爷一阵苦笑,前车之鉴就在面前。至今那位天可汗身上也洗不掉这份冤罪。
此琴以梧桐为身,上有七弦,而琴尾的部分有一段烧焦的陈迹。
削去那些太妃们的权力,这是最底线最底线的。如果太上皇连这一点都不肯,那么两帝冲突由太上皇完整激化,他绝对不肯。
太上皇神采忽青忽白,俄然从边上提了一把剑对准卫芊劈去……
卫芊本来不想过来,但因为她和陈太后在一起,陈太后拉着她过来照看。因而卫芊抱着白云貂,抚摩着貂毛,轻声对司徒昀道:“太后娘娘照看皇后娘娘,陛下有甚么不放心的?不如坐下来好好喝一杯茶。”
“先动手必输,不如等我那些兄弟们动手,转头再来一场拨乱归正,可名正言顺即位。”
“出来了!头出来了!”稳婆们大喜,从速鼓励皇后持续尽力。
“不可,别说一个小小充仪,就亲生母亲都很难玩转朝廷。如果那几位王爷真的策动宫变,两败俱伤之下我又那里有信心拔擢皇子上位?手无兵权,又没有朝廷之人帮手。就算是皇后也办不成。”
“如果是男儿,固然有威胁,但应当还不消到兵变这一步?将来来日方长,想要一个孩子早夭,或许更便利?”
遵循卫芊的观点,这些王爷独一的前程,就是彻夜连同太上皇一起做了,然后搀扶方才出世的皇太子即位,最后再来一个摄政王帮手。
陈太后出来时,稳婆将婴儿给她。“天子和宁妃呢?”
“该死的牲口!”
二人决计打扮,眼圈通红,衣裳狼狈,司徒昀面带悲色,卫芊脸孔垂泪,帝妃二人前去太极阁告状。
宫外另有人带兵扼守,此次皇后诞子牵动多少民气弦?
用七弦琴安抚,挣扎难产的皇后心神一松,在稳婆们的安抚下不竭下身使力。
“如果,如果有这个皇子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我能不能来一场垂帘?”卫芊把玩茶盏,脑筋不知想到那里去了。
卫芊皱皱眉,没吭声。叮咛香菱:“你再去备水,皇后娘娘宫里的人也信不过。你和小祥子亲身去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