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火红的云霞,池中玩耍的锦鲤,一树梨斑白。树下锦衣蓝袍人,剑气荡漾,红色花瓣纷落如雨,那人,那剑,那诗,那词。

燕微扶着林薇的手悄悄捏了她胳膊一下,便罢休抢先走进了门,“老爷。”

林薇还没来得及拦住他,济北王闻言手中剑未停,眸光却已扫了过来。待练完了这一招,不过半晌,他便收了剑势,提着剑走了过来。

不知他画了多久,等他搁了笔,悄悄赏识了半晌,才有人在屋外轻声禀告道:“王爷,林女人已送回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处。”

燕微去开了门,林薇还是穿戴她来时的那一套衣裳,披着纯玄色的大氅,戴好了风帽走出门去。夜风有些短长,掀起大氅的下摆,窸窣作响。

林薇迷惑的拿出来瞧了瞧,在内心腹诽道:“这也太大了些,济北王送礼送的也忒没诚意,这是叫下人顺手从库房里扒拉出来的吧。”

林薇不等她再唤,便快步走出来,公然林如海站在门那一侧等着她。一刹时,她的眼泪就下来了,“爹爹”,紧跟着扑紧林如海怀里,紧紧抓了他的袖子。

她走出门的时候,金晟竟然在门口等着她,见了她来,也抬高了声音,道:“好啦,本世子看在你说话还算风趣儿,又会很多好玩的玩意儿,特来送你一送。”

林薇便抬了头,也没看他,目光倒似放在他胸前的衣裳上,缓缓念叨:“有帝子兮降广陵,舞剑器兮动四方……..来如雷霆收大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林薇远远瞧着济北王在他院子前头的开阔园地上练剑,轻袍缓带,剑舞银光,气势凛冽,豪放激昂,震得院子里的树叶飒飒颤栗,地上的灰尘跟着飞扬。

济北王瞧着她,听她缓缓念出,眼神竟渐渐起了窜改,他缓缓反复了一遍:“有帝子兮……”。然后,嘴角弧度上扬,暴露了一个至心的赞美,道:“好诗,好诗!比之你父林如海,也不遑多让。到底是家学渊源,林家书香家世,女儿也这般出彩。”

那人便回声辞职了,屋内复又规复了安静,只书案上的烛火腾跃燃烧着,偶有灯花爆开,哔啵作响。

那头,护送人行了个礼道:“林女人即已送到,鄙人便归去处王爷复命了。林大人,来时王爷有言,林大人且再等旬日,统统天然灰尘落定。”

是夜,济北王留下几名亲信,本身另带了人换装改颜,趁着天将亮,城门初开之际,快马分开了扬州城,一起飞奔回都城。

在远处打更声传来的一刻,定时有轻声扣响门扉,一人在屋外禀道:“林女人,王爷命鄙人送您归去您父切身边,请带好了东西跟我来。”

林薇在闻见他走近的一顷刻,闻见他身上披收回带着汗湿和体温的气味,竟然不知不觉有一点点走神。

林薇一怔,伸手接过,那护送人也不等她翻开,便回身退归去,几声啪啪的轻响,石墙再次缓缓合拢。

论长相,济北王在皇族和世家如许颠末一代代传承,早已洗濯过几轮颜值基因的贵族圈子里并不显得出众。起码单论面貌,他比不过金晟,也赶不上林薇他爹林如海。但他自幼习剑,又曾兵马疆场,身上有种现在娇养大的世家后辈所没有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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