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金晟来了。先给长公主请了安,然后被他娘一把拉住搂住,伸指导着他额头骂:“你说说你,不过是相看了几个女人,你今后是不要结婚了么?就把你吓得家都不敢回了,你这是腻烦我,还是腻烦人女人呢?”
未几时,宫娥引着一名着水红白底绣枫叶直领对襟褙子,配同色撒花百褶裙的女人款款走进大殿。那女人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一头乌黑的发挽了一个倭坠髻,斜插着一支点翠长流苏胡蝶步摇,行动间那步摇下的流苏微微荡着。忽见她昂首微微一笑,金晟顿时呆了。
一入寝殿,便见八根大圆漆红柱,正中曾高悬一匾额“静宜堂”,寝门上悬“肃娴礼范”匾额。殿中宫娥环抱,彩嫔捧杯,长安长公主就歪在软榻之上,一双清秀宫娥正跪着给她捶腿。见了林薇,长公主挥退那对小宫娥,直起家坐起来,招手叫林薇来:“来,林丫头,上我这儿来。”
“那不是好玩么?我畴前还恐吓过林薇来着,她还跟我小时候一起挖过蚯蚓呢,她如何不怕。”
金晟笑嘻嘻道:“那应当不会,我瞧着她胆量挺大的。恐吓恐吓等闲应当不会哭的。”
林薇应下了,由着宫娥引着往外头走去。
林薇一走,长公主便招手叫那小寺人,道:“如何,这小子还是不乐意返来?”
那嬷嬷忙安慰:“瞧老奴这嘴。这话倒是奴婢没说好,我们家世子送来都城却也是没体例,王爷就这么一个儿子,那里能不心疼呢?您瞧瞧,这不过上一两年便叫公主回京瞧瞧世子么?王爷本身也经常打发人来瞧世子,常日里,一个月一封手札,又王爷常常得了好东西也都惦记取给世子送来。这亲生儿子,岂有不疼的。”
长公主这才停手,道:“你还敢骗我,我莫非没在宫里头住过?哪个教员敢打你手心,叫出来给我瞧瞧。你就是不想回家,还敢找来由。”
长公主也笑了,忙揽住林薇,不叫贾敏戳她。口中笑道:“这么样好的一个丫头,你不疼,我疼,可不准叫你给戳坏了。”
那小寺人先行了礼,笑着道:“公主真真神机奇谋。主子先是去接世子返来,世子说是宫里教员安插了功课,要写功课呢不得空返来。厥后主子就按公主叮咛说本日请了林女人回府小住,世子便低声念了句‘她畴前看起来倒是没其他那些子人烦,等闲不如何娇娇弱弱、哭哭啼啼的。’,因而便跟主子返来了。世子先去换身衣裳,说过会儿来给公主存候。”
这话说得叫长公主又是恨又是爱,用力在他身上拍了几下,金晟假装哇哇直叫着告饶:“母妃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荣国府煊显赫赫的寿宴连续摆了七天,贾敏因着是女儿,倒是日日都去的,两个小的因在家无人把守,便一同带畴昔。林薇则就去了头三天,第四日便被长公主府的来人接了去。林莯则持续在家里头读书。
长公主又是气又是笑:“你说你,非要恐吓人家做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