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仅仅回了一句话:让上官们都晓得,宝二爷只能当个闲散繁华公子。
圣旨的意义统共有两个:云嫔的身子不好,又兼身怀六甲,特准予她留在长春宫里静养。不管外边出了甚么事儿,天塌下来都好,都不消出长春宫,连面圣亦可推让。
有康熙的那封圣旨在手里,另有太医们时不时的一封“云嫔动了胎气”又或是“云嫔需求静养”的诊断书,不管内里想甚么来由让江菱出宫,都一并推让得干清干净。跟着孩子的月份一日日地大了,江菱的精力也更加地倦怠,偶尔得些闲暇,也不过是在院子里走动两步,再无他事。
说着,管事姑姑略微侧过身子,让出了一条路来。
还没等管事姑姑开口,江菱便又续道,“如果你们贵主子,又或是你真正的那位主子,真的讲究甚么‘端方’,为何那位不守端方的王太医,单单是被你们贵主子训了些话,没有打板子,没有罚俸禄,乃至没有半点儿皮肉之苦。但为何到了我这里,又同王太医的做法大相径庭?真要细提及来,你们的这些端方,不过是你真正的主子手里的一把刀,那里需求,便划到那里去罢了。”
管事姑姑道:“天然是去给我们贵主子存候呀。”
“还是女人的思虑全面,我们几个都老胡涂了。”嬷嬷们感喟道,“那便遵循女人方才所言,先歇上一两个月,设法让他们府里的琏二爷搅搅局,二太太自顾不暇,才最应时宜。”
但不晓得那位小王太医,是否已经让贾元春对劲。
嬷嬷们脸上都呈现了义愤填膺的神采。“请女人放心。”嬷嬷们再一次用了江菱未嫁时的称呼,“女人的身子和子嗣,都是我们几个下半辈子,一等一的大事儿。那位荣国府的二太太,要真敢肆意妄为,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我们几个即便拼上老命,也要护住女人和腹中孩子,断断不会教二太太去母留子,伤了女人和孩子一星半点的。”
管事姑姑笑容僵了一下。这位云嫔,说话还真是不包涵面。
固然王夫人本身是个白身,但架不住一双后代都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