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比及康熙问完话以后，再到前面去问他了。
江菱想了想，有些不肯定道：“除非碰到一名雄才大略的天子。”比方说，现在的某一名沙皇。
“皇……我……”
康熙按住她的手，低声道：“等一等。”
康熙的目光在广州和厦门逗留了一会儿，俄然问道：“朕记得你说过，西洋的天子们，多数都要遭到教廷、元老院、国.会、议会、或是别的大领主掣肘，在措置国事上，经常会扯皮？”
梁大总管很快便将茶壶取了来，俄然又闻声内里唤道：“梁九功。”
康熙沉沉地感喟一声，埋首在她的颈侧，低低地说道：“好罢。”
江菱不由轻笑了一声，又立即收敛起神情，乖乖地给他研墨。
手里的残墨在净水里化开，不一会儿便洁净了。江菱拿起架子上的巾子，俄然被康熙攥住了手，又被他抽出那一方巾子，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地，细心地擦拭洁净了。
因为侍立在侧的原因，江菱能感遭到，他的目光相称凝重。
在白日，还是在这里，仿佛不是他无能出来的事儿。
“触类旁通！”
屏风的另一侧，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江菱目光落在那张万国堪舆图上，又沿着一道细细的帆海线，一起往左，直到最左边的位置上，才停了下来。“我曾经听闻，在西洋诸国里，有几个已经式微了。比方荷兰、西班牙、葡萄牙诸国，曾是海上的霸主，但这二三十年，却被大不列颠国逐步超出。大不列颠国与法兰西国，方才结束了一场百年的战役，国力如日中天，在那边被称为‘日不落帝国’，比千年前的罗马帝国，亦不逞多让。我想――”她侧过甚望着康熙，轻声道，“能够去找找那些式微帝国的贩子。”
江菱便要告别拜别。
江菱低着头，又悄悄唤了一声皇上，低声道：“皇上，这、这不当。”
江菱亦停止了研墨，走向一旁的铜盆，在净水里净了手。
康熙微微点头，道：“说下去。”
康熙的情感完整沉浸在笔下字句里，连江菱的失态都未曾发觉，自右往左，三页纸、四页纸、五页纸……越写越多，连江菱都忍不住在想，康熙这到底，是在写手谕，还是在写国书？
他挥开面前连篇的累牍，又让江菱给他研墨。江菱称是，又取过一块墨锭，在砚台里渐渐地研磨着。康熙应当是被她提示了，下笔如疾风，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大篇。即便江菱在这里呆了五六年，也认不出康熙到底写了甚么。想想那些朝臣，实在还是蛮辛苦的。
江菱闭上眼睛，握住他的手，放在本身的心口上，紧紧地攥着。
内里又有一名大臣道：“启禀皇上，方才皇上所言，‘东印度公司’如此，臣等亦有耳闻。但那所谓的公司地处南洋，与我国相距甚远，即便有几艘海船，也不成气候。两年前广州都督搜没到的火.器，另有前日查抄到的火.器，确是来自东印度公司无疑。可据他们的海员说，是因为在帆海的途中，常常会碰到些凶悍的海兽，是以需求用火.器来防备，别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