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钏儿赶紧躬身承诺,眼角瞥见王夫人将那一盏茶都喝洁净了,高高悬起的心脏落回了原处。
玉钏儿谨慎的收好油纸包,问道:“此物的结果,究竟是甚么?”
玉钏儿定了定神,走到了茶水间里,预备给王夫人泡茶。此处一应所需物件都是备齐了的,一个红泥小火炉长年炊火不竭,热水常备。此时一个刚留头的青衣小丫环正蹲在火炉中间,拿着大葵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火,神采倦怠。
闻言赵姨娘来了兴趣,便拉住彩霞的手问道:“好彩霞,出了甚么事,你说给我听听?”
闻言,玉钏儿只觉到手心出汗,喉咙干涩:“不晓得这般奇异的药物,宝琴女人是从那里得来的?”
“啊——”玉钏儿一声惊呼,被王夫人踢得歪倒在地,水盆也翻倒下去,泼了她一身的热水。她的头发和衣裳都湿透了,瘫在那边瑟瑟颤栗,看起来真是非常不幸。
彩霞与贾环交好,经常拿了王夫人那边的奇怪东西送给赵姨娘母子,是以与他们的干系是很好的。现在见赵姨娘问起,便一五一十的,将早上产生的事说了出来,末端又道:“姨娘这几日可不要到太太面前去,免得又要受瓜落儿……”
因而赵姨娘便顺利的见到了贾母,当即兴冲冲的,添油加醋的将王夫人说的那些话回禀了贾母。贾母听得那是目眦欲裂,伸手打落一个甜白瓷小碟子,在满屋子的瓷片碎裂声中怒道:“大胆!”
听到老太太三个字,王夫人的神采却愈发扭曲,大声嚷嚷道:“每天让人去给她存候,我一把年纪孙子都有了还要站着服侍她用饭,真是不慈!个老不死的,别叫我抓着她把柄了!我等着看她从云端跌落下来的模样,那才都雅呢……”她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说了很多不堪的话,直听得一屋子的丫环面面相觑,一个个神采煞白,眼神惊骇。
似王夫人这般心狠手辣目无亲情的人,看着她自取灭亡,那才解恨呢!
只见油纸包内里是一小簇浅粉色的粉末,闻之,一丝异味都没有。玉钏儿定了定神,将内里的粉末倒进了茶碗里。倒完以后再用茶匙搅和一下,就完整看不出甚么非常了。她本身先用舌尖舔了一点儿,只要茶味,别无其他。她内心顿时安宁下来,赶紧吐了几口唾沫将残存的茶水吐出去。未几时小丫环回转,玉钏儿便端起茶盏,走了出去。
听到内里的动静,王夫人房里的丫环都跑了出去,看到太太一脸厉色坐在床上,恶狠狠的看着瘫在地上浑身是水的玉钏儿,都有些不知所措。彩霞咽了咽唾沫,谨慎的开口安慰道:“太太如何刚起家就生机了?不如等去给老太太存候过后再返来发落玉钏儿吧,不急于一时的……”
王夫人正等茶喝等得不耐烦,看到玉钏儿天然也就没有了好神采:“你去那里了?到处寻你不见。”
说话间,宝琴手里的篮子也编好了。精美的嫩绿色小篮子,上面插着满满的各色花朵,姹紫嫣红,非常敬爱。宝琴将篮子递给玉钏儿,笑道:“这个你拿去玩儿吧,我便先归去了。有事的话,可来蘅芜苑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