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听他提了两回钱,自发得听懂了,忙道:“不敢怠慢王爷。”贾珍亦道:“王爷经验的是。”忙表示小的去取钱。只是这数额上犯了难。戴权当然“实管”,但给刘遇的如何能少过了他?固然这个刺头今后必然帮不上忙,但是这一次,就算咬紧牙关,也得给足了。是以不顾心头割血,奉上了一万两的银票。
林徹摇手笑道:“非我狷介,我出身官宦人家,自幼虽非大富大贵,也没愁过吃穿,未曾尝过寒苦,虽不至于要感觉财帛如粪土,但因为一贯够用,也没觉很多出这些钱来能做甚么。把身后带着的小厮从三个扩到四个,仿佛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也没感觉那里变舒畅了呀。”入仕不易,他恐怕是本朝最早拿到俸禄的人了,平时又没有甚么烧钱的爱好,就是喜好些书法书画,人家看他的才子名声,也多有主动奉上的,因此这话说的倒至心实意。
贾母仍哭黛玉去了那样的虎狼地。一家子各有各的心机,俱没有睡个安稳觉。
戴权踌躇了半晌,就被贾珍先讨了好,还一脱手就是一万两,这就有些难办了。他又是肉疼,又是迟疑,正难堪呢,刘遇道:“宋聚砚那儿甚么也充公到,人也不来当差,银子也没见着,更别说吏部那儿了。一家一千二百两,两个缺儿,想来你收到了不止两千五百两吧?”戴权连声说“是”,凑了个整,也叫人送来了五千两的银票。
刘遇倒是起了个大早,赶在早朝前把那一万五千两的银票送到了天子的手上——皇上昨儿个召的恐怕是个职位不低的妃子,乃至于乃至有资格在养心殿的龙床上睡了一夜,或者说,没到一整夜,恐怕半夜就走了,因为天子身边有人时,一贯睡不平稳。他自认算金贵了,陪着天子睡的时候,也只敢在床尾缩成一团,谨慎着呼吸。
“二表哥一年的俸禄是多少?”刘遇笑道,“一千二百两,呵。我没记错的话,镇国公岁俸银才七百两,辅国公更低,五百两。一等镇国将军是四百一十两,贾妃的这位表兄弟是一等威烈将军,应当更低些,三百五十两仿佛是?至于我们的戴公公,俸银一百两。”他大笑道,“哪有这一千二百两好赚呢。”
“贾珍。”刘遇又道,“你们家在忙贤德妃娘娘探亲的事,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