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的三月仍旧还处在隆冬,夜里的温度更是近乎滴水成冰,窗外正飘着鹅毛大雪,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万梅山庄的藏书楼里灯火透明,一身墨色衣衫的娇小少女正裹着红色的狐裘坐在桌案边,手里捧着医书,一袭白衣的男人身姿矗立,就这么抱着剑安温馨静地站在一边。
谁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半点行动,屋子里的氛围有些凝固,捧着书的少女低头盯着册页定定地看了半晌,却始终没有翻动一页。
这个期间的大师公子多数都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西门吹雪虽一心追随剑道,但在这一点上却也并不例外,但……这还是熟谙这么多年来,君迁第一次闻声他操琴。
君迁一怔,揪着狐裘的手渐渐松了下来,紧皱的眉头也在同时一点一点伸展开来,君迁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有花满亭在一旁看着,君迁这一起上也没有横生甚么枝节,两人顺顺利利地回了花家,君迁一进门,就瞥见了自家娘亲正面无神采地端着茶杯低头喝茶,看都没看本身一眼。
西门吹雪侧头看她,神采安静:“已在我之上。”
“我六岁学医,本年十七,十一年来从不敢懒惰,自发得医术有成,却仍旧治不好七哥的眼睛。”
日子就这么按部就班地过着,固然安静却也并不有趣,但……可贵老诚恳实地在家里待了小半年,刚过完年出了正月,君迁倒是清算清算行囊又去了万梅山庄。
君迁点头――术业有专攻,西门吹雪毕竟还是个剑客而不是医者,在医术上,她无需妄自陋劣,但……
君迁骨子里一向都是个自大的人,不,或者该说……万花弟子的骨子里,多多极少都老是自大的,但现在,倒是第一次开端思疑起本身来――标致话谁都会说,可她是不是真的有才气去做到?若做不到,她又有何颜面去面对一向心疼本身、对本身信赖有加的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