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以后没照镜子,顾小鱼底子不晓得她现在是病成“哪样”了。只晓得铁打的顾小鱼,竟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问得鼻子发酸。不管病成甚么模样,就感觉委曲。
但这话顾小鱼不美意义开口,归根结底不该怪江喻白,得怪她本身不谨慎。
固然身子抱着硬邦邦的,但这内心就是软绵绵,暖乎乎的。
顾小鱼微微一怔,“噗”的一声笑出来,昂首一看他浑厚诚恳好欺负的模样,顺着他的话嗔了一句:“恩,怪你,都怪你――”
这类环境下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顾小鱼没来得及昂首,手上先被塞了一袋子东西。拉链滑动的声音接踵而至,她肩头一沉,下一秒已经不那么冷了。
他蓦地降落了腔调,听着严厉又端庄,情深意重,格外竭诚。
如何说顾小鱼现在也算是“好梦成真”:她早说要养一条叫“二白”的哈士奇,她早说如果江喻白呈现在面前,必然要抱一抱,现在这哈士奇送货上门,杵在她跟前等体贴,她哪有拒之门外的事理?
江警官第一时候回了动静,没有责备,只是问她:“吃药没有。”
仲春的天,南边的寒意冰冷砭骨。楼下保安早已裹上了厚重的大衣,吃紧忙忙冲下楼的顾小鱼却只穿戴一件薄毛衣,一条打底裤,脚上还踏着凉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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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上顾小鱼不信赖他能在这个点呈现在楼下,感情上却又抱着一丝期许和幸运,抓起钥匙,一溜烟跑下去了。
“那里不费事了,我老给你找费事……”顾小鱼却跟着嘟囔了一句。
担忧是有,可这锅如何说,也轮不到他来背。还不就是哄媳妇儿嘛?
她一脱手,这边抱得更紧。却不难过,反而有种奇特的安稳感,像是一步踏入了戈壁里的小屋,隔断了漫天风沙,徒留一盏傍晚,一碗暗香……
“……二白,我吉他丢了。”顾小鱼开口。吉他丢了算不上甚么大事,却不晓得为甚么,就想跟他说说。
算不上在理取闹,只是跟他开打趣。但她不经意拖长了尾音,软绵绵的,带着些委曲劲儿,另有几分撒着娇的小霸道,如何听如何好听,又乖又惹民气疼。
开敞的坝子里,北风一阵阵的刮。顾小鱼冻得直颤抖抖,只感觉脑筋越来越晕眩,那道黑影如何呈现在面前,她一点没留意。
“那天喝了酒,怕吐车上,就先把吉他放后座了……成果下车给忘了。”
顾小鱼沉默,筹办了一肚子报歉的话,一见到他,竟一个字都说不出,莫名感受心虚。
心头不由砰砰乱跳,脸上一阵阵发烫。
“家里没药。”顾小鱼诚恳答复。
“记车商标了吗?”
江喻白没答话,悄悄看完她庞大奥妙的神情窜改,方才沉声道:“没事,我媳妇儿不费事。”
话一脱口,身子被猛地往前一带,蓦地被他拥进怀里。
与自定义动道别无二致的伎俩,独属于他的一种密切。他低声启口,目光如炬:“晓得了,媳妇儿乖,不难过。差人叔叔必然给你找返来。”
反恰是个死,顾小鱼抿了抿唇,红着脸昂首,干脆利落地承认:“我没发热……我、我害臊了。”
“不是说感冒吗,如何还发热了?”江喻白顿时紧了眉头,沉声扣问,大手跟着往她额头上摸。
一提及那吉他,她眼眸跟着往下垂了垂,满脸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