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想归正已迟了,何必强求?不如悄悄体味登山之乐,风景这边独好。”
这一趟清川之行大要是查问赈灾银两,实则是联络两江权势的绝好机遇,诸位皇子暗里多番明争暗斗,即便他贵为太子,也做了很多尽力才获得了父皇承认。
“君子之伤,君子之守。”
凡是有皇家后辈来此登高比试,第一名登上山顶之人皆可饮一口神水,或许它并没有神异,倒是一种吉兆,早已成为了皇家的传统。
赵礼内心苦,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想了想,他又将庄敏静与四皇子之间的事提早捅破了,太子这才明白为何庄思远要在文会上鼓吹庄敏静的闺阁之作,此举多少有碍女子清誉,而庄思远并非不懂分寸之人。
太子沉默半晌,缓缓道:“思远此意……是说那青环蛇并非不测呈现,而是有人设想?”至于针对谁?天然是本来应拔头筹的本身。可为何偏用青环蛇?是了!他若中毒起码有月余不能转动,而清川之行期近,父皇定会安排其他皇子代替他。
“那你为何还在此地?”
想到赵礼得知本相的心路过程,太子表情甚好,遗憾如何没重视着多看两眼,杨昭那里猜不到贰心中所想,弥补道:“臣见四皇子手背青筋鼓出,实在于心不忍。”
太子突然色变,心惊道:“如何回事?”
太子故作严厉:“赐你两名侍卫无妨,但孤要听实话。”
“真不愧是夏国第一才女,此诗一出,足以压全场。”
“诺!”两名侍卫从暗处走出,纷繁领命,又单膝跪地向庄思远施礼,从今今后,荣国公世子便是他们另一名主子。
远处白雾茫茫间,模糊可见四座小峰相连,山中盘曲险要,连缀起伏,山腰处已有四五百丈高,山间雾气环绕,小径如有似无,石阶两侧草木幽深,松柏苍苍,沿途可闻燕鸣莺啼,溪涧潺潺,其山色之秀,不负皇故里林之名。
却见荣国公世子神情踌躇,小声摸索道:“既然太子殿下执意要谢臣,臣就不推让了,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赐赉臣两个得用的侍卫?方才臣见他们练习有素,威风实足,实在心中恋慕。”
世人皆是一愣,那侍卫肃容道:“容部属再探。”说罢领着两个部属再次消逝。
“荠麦之茂,荠麦之有。君子之伤,君子之守。”
……
“总之孤又欠你一次,多谢。”太子心想庄思远不愧是他的福星,幼年时就为他挡过一劫,这一回是第二次了。
说得好有事理,孤竟不能辩驳。
在虎峰苑中闲适过了数日,三两朋友琴棋诗酒、垂钓打猎,到了第七日,苑中清贵后辈已散得差未几了,余下几个皇子和十余个勋贵世家的小辈,一群人浩浩大荡筹算去虎峰山登高,荣国公世子天然也在此中。
再往深处想想,如果伤者换成太子,现场世人只怕更加错愕,那里另故意机探查细节,多数会被当作是不测,让背后之人得偿所愿。
太子如有思考地看了庄思远一眼,他的侍卫天然忠于他,即便赐给庄思远,与眼线又有何异?他虽临时没有这类设法,却感慨于庄思远的用心,心道再是被教养得天真无求,世家后辈本能的趋避短长毕竟学到了几分,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对方情愿主动献出软肋来证明对他的虔诚,他也情愿还他一场君臣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