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庄周梦胡蝶，栩栩然胡蝶也。
萧熠没有说话，他看着面前熟谙又陌生的都敏俊，影象中的一幕一幕越来越清楚。
他低头一看，一股寒意猛地从背脊处窜起，几近解冻了满身的血液。
他甚么都没拿，甚么都没说，只是孤孤傲单地站在墓碑前，不像是来祭拜，倒像是来怀想。
“哭甚么。”萧熠看了他一眼，感喟道，“这不是……没事吗？”
……
不知是庄周梦中成胡蝶，还是胡蝶之梦为庄周。
一道暖和的热流毫无前兆地涌进了他的衣领，萧熠怔了一下，手上用了些力道，往外推了推，固然他方才发过病的身材没甚么力量，都敏俊还是顺服着他的力道抬开端来，眼眶发红，一看就是哭过的模样。
本身和空中竟是连在一起……
没有比及对方的答复，都敏俊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有那么一刹时他还想再试着挽回一下，但又惊骇如许步步紧逼反而会引发对方的恶感，最后他只是站在原地，说道，“对不起，金秀哲，骗了你那么久……实在我应当早一点奉告你的，只是我……”
梦中人和面前人一模一样的脸重合在一起，让人更加分不清楚究竟是实际还是身在梦中。萧熠嘴唇动了一下，干涩的声道缓缓念出对方的名字：“敏俊。”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却发明脚下似有甚么束缚，让他没法分开原地。
越来越多的画面串连成一条线，把宿世和此生连接到一起。
“母亲，别哭了，每年这个时候你都这般心伤，如此下去，眼睛都要哭坏了。”
吐出那最后几个字，带来的痛感，不亚于有人拿着刀子凌迟他的血肉。但同时又伴跟着一种自虐式的轻松……终因而到了完整坦白这一步了呢。
茫然又无助。
但都敏俊没有再说下去，或者在贰内心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说甚么也没有效了。
下一秒，就猛地被人扣在怀中，紧紧拥住，对方把脸埋在他的脖颈，粗重的呼吸就响在耳边，非常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