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斯须之间四月已逝,另有一月多便是到了访查定品之日,熙之,你可曾筹办好了?”透过木格子窗可见外头秋风卷起满地金黄,马文才不由回身问着那手拿书卷之人。
那日以后,祝熙之果然依言寻着了那男人,林淑媛誓死不嫁,家中更是鸡飞狗跳,最后她乘无人重视之时削发做了姑子,等林家之人找到时,为时晚矣!一时林道源一家心灰意冷,再加上马文才与祝熙之二人拿捏了林家关键之处相勒迫,林道源不得已将万松书院交托别人,远阔别了。
“我如何不知此理,何如何如,胡涂一时也是可贵。”林道源打量着祝熙之,似有看破之意,最后终是摇点头道,“你曾是我最为属意的半子人选,但在看到你的第一天我便知你如何也不会娶淑媛的,只因着凤非凰不成配,淑媛虽貌美才高,却毕竟少了一份包涵的气度,而你看似随和却最是心如铁石、难以相处的,无人可走进你心中藩篱,你所需的不是一个老婆,一个需求你去疼宠的人,而是能够疼宠你的人,我想你应是找到了。”
本日祝熙之身着了一件水蓝色外袍,衣衿袖口处隐有流云暗纹,衣袍下端处用银线勾出几竿修竹,一身平淡衣裳衬着冠玉面庞,秋水剪眸端是风华无双,清雅超脱。只是瞧着便让马文才一时有被利诱之意,独自走去覆上那人苗条白净的玉手,赞叹道:“我家熙之果然美女难再得。”
一个用力,直直将林淑媛颠覆在地,未曾有一丝垂怜,恍若被他如此对待的不过是一个死人。若说他与马文才比拟天然只能是弱不经风,但是戋戋一女子,他倒是不惧的。
还是是后山那片杏花林,祝熙之在小童的指导下往进了一小小水榭,正临着一方水池,想是人力而至。小榭当中,林道源手执酒壶,临风而立,风韵绰约,想是不减当年风采。
“有酒无杯,林山长恐不是品酒而是豪饮了。”祝熙之立于其身后,谈笑平和,虽俄然却也不显冒昧的将林道源手中酒壶拿开,置于石桌之上,“然山长亦需知流水难断,忧愁难销,举杯痛饮,只会愁上加愁。”
“林淑媛,休得胡言!”已然站起家的林道源听得女儿说出如此不堪之语,一时怒极,反手便是一巴掌,将林淑媛再次打落在地,神采涨红,可见气得不轻,“你服用五石散后镇静非常,那里还辨得清人?那人身形我们皆有看到,如何也不是祝熙之此种肥胖模样!”
“祝熙之,我恨你!”好久身后才传来嘶喊之声,倒是随风散了,祝熙之连一字都未曾听到。
看着衣衫尽是,发髻林乱,尽是酒水的林淑媛,祝熙之暴露一个冰冷的含笑,慢慢道:“你与别人苟合之日我于小院当中足不出户,此点看管小院之人最是清楚,而我与马文才的两个酒保竟日于屋中看书,你说怎能够呈现于你闺阁当中?再者,我曾听人言,虽未能抓住那人,倒是看清了身形,原是丰腴之人,那么我且问你,我之身形与其可附近?笨拙!”
“哼!”眼看着金钗逼近,祝熙之倒是不进不退,伸手便扭住了林淑媛的手腕,一个用力实足的翻转,就将林淑媛一双白嫩的手扭到了一边,金钗乍然掉落,疼的林淑媛直抽气,“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最毒不及夫民气,好生暴虐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