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陛下现在受了惊吓,神态不清,趁这个时候将狐妖红玉灭口,便是死无对证!

孟珩推开乾元殿的大门,被一拥而入的阳光晃得微眯了双眸,半晌以后,他笑睨一眼守在殿外的一众保卫和吴有贞,在他们惊诧的目光中飘然拜别。

与此同时,肖彧已经在乾元殿外等待了数天了。

此时定定地看着他,便仿佛把贰心底的统统都已洞悉。

然后便是汗如雨下,魂惊而坐起。

小腹上一股热流窜动,身材的某个部位俄然像点了火般炎热。他眼神一暗,喉咙高低转动一番,哑着声音道:“珩儿,下来。”

贰心下转念间明白事已败露,然眼下别无他法,只得仓猝清算残局,着保卫将士合力抓住那妖狐,作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本来竟是吓呆了。公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君君臣臣、帝王羽士,都不过是些心魔藏垢此中,任其驱遣的蠢物罢了。”

他回房拿了一块薄毯来,悄悄覆在少年身上,正要抽手,指尖却蓦地被人攥住。

孟珩挑眉瞥了眼贤人,见把人吓得差未几了,才假装一副吃力模样,微微收罢休中灵力,把妖狐红玉紧紧制住,逼退一射之地。

现下独一能还少年明净的,也只要病中的圣上了。

贤人不肯见任何人,更不肯提起当日之事,任谁也是毫无体例。

贤人斥满错愕的瞳孔一点一点地放大,终究涣散一片,唯留那惶惑不安之色呆滞在眼底,愈化愈浓。

到了他宫外的私宅方勒马停下。

“干甚么下来?不是你说的么,气候乍暖还寒,既如此,相拥一处倒还可取暖。再者,你还未答复我的题目。说,是不是被我魅了心智了?”

“珩儿?”他眼睛微眨,喉咙莫名地有些发紧。

若他早推测会有眼下这般凶恶,再给他一万禁军,他也决计不会服从那妖道所言摆这个劳什子阵法,捉这莫须有的妖啊!

贰心中惊惧交集,悔愧掺半,但是眼下顾不得其他,命悬一线之刻,只能放下颜面,搜肠刮肚、极尽所能地向殿中独一平静之人孟珩求救!

肖彧蹙了蹙眉,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心,又在此地站了一个时候,才不甘拜别。

妖狐红玉既现出本相,神智又已然大乱,再无能够装模作样、施法施灵地颠倒是非,眼下已全然如一头野兽无异,见人杀人、见佛杀佛,且叫她留待此处鞭挞闹腾,也好叫这一干禁军、将士有点事做不是?

吴有贞已经五内俱焚,一面咒怨红玉如此办事不力,本技艺下妖狐竟全叫人打出本相,恨不得立即将此时仍挣扎嘶吼的妖狐杀之灭口,一面又恨透了孟珩,只想把他碎尸万段。

当日乾元殿内究竟产生了甚么,除了少年本身和那逃窜的妖狐以外,也就只要圣上和在场的孟仁能够作证了。

“小事?听人说你已经在乾元殿外持续站了五六日了。”孟珩幽幽开口道:“还传闻,吴有贞给你扣了顶‘勾搭妖孽、反叛朝廷”的帽子,嗯,当然这妖孽便是我。你这太子的头衔已是岌岌可危了,如此,还算小事?”

只见那事前设想好的阵法已经是七零八落,铜鼎之上黑烟环绕,禁军将士摇摇摆晃,面上皆是一片茫然之色,阶下竟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血尸!它们俱是浑身淌血,胸前血窟披发着瘆人的腥臭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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