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收了手中的那盏长明灯,伸手摸上了本身系在腰间的一青色葫芦,那葫芦在苏折的腰间仿佛有些不循分的来回闲逛着,竟似是个活物,苏折拧上了那葫芦塞子,端倪温婉,唇角微勾,恰是几分如沐东风的暖和的笑……
――噗嗤!
房里的几个龟公在房里交来回回的走着,楼里的老鸨有些嫌恶地掩着口鼻指着地上一片逐步伸展开的红色血迹,低声喝斥着说道:“还不从速的将这房里的肮脏打扫洁净。”克日来不知是如何回事,这房里老是莫名的显出地上的一块血迹,每天天一亮便会闪现在地毯上,早上擦洁净了,早晨莫名的又会冒了出来,在同一个处所几次的呈现了,半分不差,也不知是哪个小王八蛋竟在她这楼里搞出这档子打趣普通的事来,恰是凌晨的时候,天方微亮,楼里敞开的窗户从外吹进了一阵的冷风。
跟着一声灯灭,百花楼里的行动一瞬便已消停了下来,没有了长出小短腿的花盆,长着小鸟翅膀的盆子和碗筷,长出了嘴巴和耳朵,曲折着桌腿椅子腿又唱又跳的桌椅……恍若之前所见的各种当真是一场最怪诞不过的梦境。
――混闹了一夜,也该是充足了。
天已经亮了。
一向到那龟公唤了一声“老板”,在那老鸨的耳边炸开,那老鸨这才惶恐地回过了神来,那龟公顺着那老鸨惊骇的视野瞧去,一架被擦拭得干清干净的红色打扮台,打扮台上的铜镜模糊闪过一层的晃眼的银光,月光透着窗户在那张打扮台上打下一片的剪影,耳边仿佛有屋外风吹动着树梢沙沙的声音,而独独除此以外,万籁俱寂。
这夜里,
老鸨颤抖着瞪着眼,眼睁睁的瞧着阿谁红衣的女人从坐着的打扮台前起了身,姿势安闲的振了几下的红衣的衣袖子,女人的怀里抱着一只柔嫩的红色的兔子,脸上此时倒是俄然暴露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女人向着那老鸨踩着又轻又软的步子走了过来,红色的绣鞋踩在了那片血红色的地毯上,姿势安闲娴雅,脚下轻若无物。
――……天亮了。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他为甚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返来。”
几个龟公和那老鸨却好似对着房里抱着兔子对镜打扮一身红衣的女人置若罔闻,视若无物。
小楼别传来啼鸣的公鸡一声宏亮不过的鸡鸣声,他手中的灯也已经不必再点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