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详细的环境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但奴婢听乾清宫的小寺人说,这刺客是一起顺着偏殿去的,倒不想半道上碰到了太后娘娘,才脱手就被侍卫拿下,被捕了结不见抵挡。”
“母后怎能凭他的一面之词便定了高阁老的罪,高拱两代重臣,他的为人连父皇都坚信不疑,又如何会干出这类事,母后切莫听信旁言。”
慈圣太后闻言心中肝火淡几分了,勾着嘴,“他当然不会干。”
他会暴躁。但张居正说,省时无适,无觉得真,法之不存,天下大乱。他不能暴躁。
他会忧愁。但张居正说,天子不愁民无愁,天子怀忧九州忧。他不能忧愁。
刺客为甚么去的是偏殿,莫非一个太后会比天子更有代价。刚好和母后赶上是偶合还是特地安排。最首要的是,刺客大多是逃亡之徒,如何会心甘甘心的被拘系而不见行动。
而朱翊钧的越退越远,也伤了一个母亲的心,乃至于......
“说说看,明天到底是甚么环境。”
慈圣太后的在理取闹,无伤风雅的要求,他能够忍。但危及到了他的天下,他的王国,他就不想买账了,推开慈圣太后是料想当中,却没想会这么快。
朱希孝自愧渎职必会有所行动,非论刑部审的如何,明日定要他水落石出。
平时立于殿内的宫婢内侍已十足退下,唯有梁永还站在一旁。
慈圣太后哭闹着,潞王在一旁谨慎安慰。
朱翊钧每次早朝都没好表情,因为都会变和菜市场一样。明朝是个很奇异的朝代,非论文官武官都非常活泼,屁那么大点的事都能争半天。
梁永说完见皇上已经闭眼,呼吸陡峭,暗自松了口气,上前放下床幔,捂严实了,就轻手重脚的退了出去。
慈圣太后确切遭到了惊吓,一向夸大有人要侵犯于她,要朱翊钧抓住主谋,他好生欣喜后才放下心来早早睡下。
但是,高拱非死不成的启事并不满是因为她怕死。
逃不掉。朱翊钧很头痛,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慈圣太后。
朱翊钧脾气并不好。
“儿子自是最听母后话了。”
朱翊钧昂首看着慈圣太后,她的冷言冰脸,目色凌厉,影象中和顺婉约的李贵妃已经好久未曾呈现,现在的慈圣太后最在乎的是甚么,最体贴的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