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便是乾清宫正殿,冯保筹办辞职。闻声,
没想到真的是他。
“还不把东西拿出来。”
“老奴是个宦官,无子无孙的,幸亏有一群徒子徒孙,也算是贡献老奴这个长辈,晓得老奴喜好花花草草,便从洛阳送了两盆牡丹。老奴问他们,是‘姚黄’都雅还是‘魏紫’都雅?倒不想没一个有眼力的,半天都说不出来。老奴便喜好这‘魏紫’,枝稳定,花不繁,叶不闹,势不衰,问了好些人都说都雅喜好。”
花玉楼点点头,又道,“不过,有人见过东厂的人去了刑部衙门。”
“此案连累甚大,便让朱希孝和你一同审理吧。”
惟近事乱,祸必起。
冯保一怔,有些愣神,心头微冷,宫人大气也不敢喘的站在后边,还是梁永出言提示,他才缓过神,本来天子不知何时又重新迈开了步子。
拿起茶壶再给他续上一杯。
他落拓地喝茶行动文雅,让人赏心好看,可惜此处再无第二人赏识。
杨博哪还不明白这花家小子搞甚么鬼,虽还没松口,心中却悄悄考虑着,如何撬动张居正这块顽石了。
一会儿,朱翊钧才笑了笑,没说这故事好,也没说这故事差,弹了下袖子袖子上的金丝,缓缓开口,“教员不喜‘魏紫’朕竟是不知。朕也不喜这花儿,花枝太闹了,朕偏疼静的,静的才好品出个味道来。”
花满楼。“那朕倒想尝尝看,真有你说的这般好。”端起瓷杯一饮而尽,又道,“你如何来乾清宫了。”
他不能等当时候,他必须趁现在大权旁落,断了天子的路。
朱翊钧悠然安步走在石板路上,冯保掉队一步紧跟在后。而,梁永领着宫女内侍却隔着有段间隔。
冯保晓得皇上听明白了他的意义,他能这么肆无顾忌的说出这类话便有掌控皇上不会拿他如何办。开初他是内相,张居恰是外相,全部大明王朝把握在手中。可皇上会长大,不成能永久是个孩子,冯保不是张居正,他不能立于朝堂,也没有张居正的治世之才。他是个宦官,谁都能够代替的内侍。
张居正不怕死,不代表他冯保也一样不怕死。
屋子里只要一人,一身整齐的白衣,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他坐的是越南黄檀木,手拿白玉杯,喝着醉仙楼上好的女儿红。
那人一身青色常服,行动行云流水在案前泡着香茶,看火候已是来的有段时候了
冯保闻言,垂下眼皮,轻声说道,“陛下长大了。”已经不怕老奴了。
朱翊钧笑着说完,见冯保一副‘为陛下尽忠,视死如归’的模样,回身便冷下了脸,走进了乾清宫。
纤长白净的手指顺着杯沿一圈一圈的缭绕着,对花玉楼的话也不辩驳。现在还是得靠他才行。
一行人留步在此,此地已无花,并不算好风景。他们却在这停了有一会儿了。
他想的很轻巧,就想拔完再种归去便是,冯保当时也只是李贵妃身边的红人,还不是司礼监掌印寺人,哪有这胆量拔御花圃的树,还是张居正听闻此事,感觉荒唐,罚了朱翊钧才撤销念想。
心中虽有迷惑,却还张口应是。
“是马堂?”
冯保说道此处顿了顿,笑眯眯的持续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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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冯保都认了。他们还能如何样,没当作好戏,但朝廷上从不缺新奇事,过一阵也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