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维说的淡淡，语气中却带着朱翊钧讨厌的微嘲，天子偏袒张居正连带着反张派也摆荡了，现在支撑他的人已经不若当初，他对天子的作为也非常绝望。
朱翊钧笑道：“戚将军，朕真想去边关看看。”
张四维低下头，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昂首叹道：“皇上，新政有新政的好处，看处所官的政绩，上柱国事有功的。但所谓的文臣第一，百官表率，皇上明知上柱国上贪下效，专断专行，贪污纳贿，是因当年曾为帝师，曾对皇上悉心教诲，不离御前么？”
他还记得当年张居正特牛逼的把傅应祯发配到了江宁，说王安石的三不敷是属于大宋，咱大明朝的王荆公是他张居正。
朱翊钧想了想，才蹙眉道：“上疏王荆公说‘三不敷’的阿谁。”
他这么同海瑞说，海瑞虽仇恨张居正多年压抑不喜他的作为，却也没激进参奏弹劾他，而是冷眼旁观。这让朱翊钧老怀安抚，真不愧是海彼苍。
花满楼浅笑道：“陆小凤是笨伯？”
他但愿能从速结束这件事，从速戳穿这奥妙，固然心中也模糊有告终论，但他却实在不但愿那凶险暴虐的青衣楼主，真是他的朋友。
朱翊钧内心愁闷，不动声色的把人都打发走。
于慎行与申时行接伴出了内阁，葛守礼高老回籍的事，方才传遍各衙门，二人看着空荡荡的内阁，接二连三的有人分开，不免欣然心中一叹。
花满楼忍不住问道：“你如何猜到他在扯谎。”
“臣来迟，请皇上恕罪。”戚继光正色道。
朱翊钧收敛视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雒遵每回都抓不住重点，有事都拿灾情说事儿。明显是天然效应的题目，恰好还不能说这话不对，在这个期间封建科学根深蒂固，所谓的天已然是种信奉。
再过几日，朝廷高低见天子心志果断，而垂垂被朱翊钧汲引发来的官员仿佛一派拥戴才逐步消停。
戚继光开朗一笑，道：“那便把乌雪雅拿去配种马，臣下回再送更好的神马来。”
朱翊钧心中倒是不觉得然，如果朝臣个个都是高风亮节，不知谅解天子心机的偏执臣僚，那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活动找谁去做？
白银四百多万两,房产两百多套,万顷亩地。朝廷一年的赋税支出,比这个多不了多少。
陆小凤沉默。
前人重名修身，时令傲骨，没想到当明天子是同张太岳般的实务论。
朱翊钧莞尔。
东厂大理寺关防密折,冯保的产业让人瞠目结舌。白花花的银两亮堂瞎了户部全部大臣的眼。
朱翊钧一笑，让他坐下，亲身替他倒了杯酒。“本日将军是配角，朕特来给你送行。就与朕喝一杯。”
陆小凤去找了霍天青，却在霍休的小楼上碰到了花满楼，从他那体味了比来产生的事，连络朱翊钧相告的‘究竟’，内心头纠结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