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御花圃偶遇以后,邝希暝来我这里的次数便少了很多。

但是,妒忌?

似是听得我这边的动静,倏然昂首一看,目光“噌”地亮了起来,赶紧踮着步子上前,仓促行了一礼,恭敬中又藏了一分焦炙:“殿下可返来了……陛下在殿中等待多时了。”

“广安县主来见本王,所为何事?”我可不信赖邝希暝给出的所谓“宗室话别”的借口,这个男人清楚是别有图谋。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却不得声响,迷惑地抬眸望去,却见那人早就搁下了手中的笔,单手支颐,好整以暇地凝睇着我,唇角微勾,目光灼灼,也不晓得看了多久。

“魏舒见过凌王殿下。”与我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却又不待我喊起便自顾自站直了身子,淡淡地直视我的眼睛,眼里有着我没法了解的敌意――直到这一刻我才气必定,先前我的所见所感并非多心。

阿谁男人穿戴一身华服,艳若桃李却又冷若冰霜,若非亲眼所见,是如何都没法将他与医道一途联络到一起的。

骇怪之余,反应便慢了半拍,就听她冷然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如何,想起你的王夫了?也是,傅家公子未出阁前但是名扬四方的清俊公子,得你宠嬖也是天然……呵。”

被那样专注的目光盯着,不知怎的,我面上一热,忍不住偏开脸,粉饰性地轻咳一声:“倒是可贵,本日总算是得空了……何为么如许看着我?莫不是太久没见,不认得了?”话一出口,我便有些讪讪地咬住了嘴唇,心中悔怨一时嘴快:总感觉这话里无端端便透暴露一股子哀怨来,倒显得我多么盼望着见她似的。

又是一日午后,天光恰好,我倒是看腻了这园中的风景,愀然不乐地打道回府,才踏进偏殿的外院拱门便瞥见守门的禁卫一个个神采庄严,身姿立得笔挺,比平时更显冷峻;而一个眼熟的宫侍则迎在门边,来回跺着小碎步,心神不宁的模样,仿佛为着甚么事烦恼。

――朝会么?

本来我已经有了王夫……那么我有没有孩子呢?

“恐怕殿下此后的子嗣,会有些艰巨呢。”薄薄的红唇吐出残暴的字句,他笑得称心,眼中的怨毒一闪而逝,却稠密得仿佛晕染开来的墨汁普通,淋漓飞溅,教人毫无抵挡之力。

“哦?”我的步子一顿,随便地应了一声,心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邝希暝在殿里等我?

我真该光荣本身没有端起手边的茶盏,不然光是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便已让我吃不消了,更不要说最后那半句弥补中庞大的信息量,恐怕换作任何一小我都没法在短时候内消化吧。

遗憾的是,这些日子转悠下来,倒是再也没有遇见过那内疚的小家伙,连带着全部御花圃都失了勃勃的活力,教人索然有趣起来,即便满目是秀美高雅的风景,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侍从,可这心底的孤单是如何都遣散不开的。

视野跟着她的背影向外而去,我抚了抚左边愈合的伤口,只感觉又模糊作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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