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摸了摸被她小扣的脑袋,瞥了一眼无法点头,但笑不语的颜珂,只感觉一头雾水。

颜珂排闼出去,身后还跟着一个风韵绰约的年青女子——那女子看着不过二十来岁,长发黑如鸦羽,皮肤白净胜雪,唇如丹朱,齿若编贝,当得起“绝代才子”四个字。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他已经连着几下将额头磕得青紫后,才找回了本身的声音:“且慢!本王并未见怪于你……你先起来吧。”

倒是阿谁年青貌美的空皙禅师微微一笑,伸手扶住了我,将我按回了床上,低柔的嗓音带了几分磁性,格外动听:“无妨,殿下贵体抱恙,合该好好歇息才是。”

我清楚是在夸她,如何就成了登徒子了呢?

虽说不解除是邝希晗余威犹在,而颜珂对他的震慑教他吓破了胆,但是我看他的神情当中,仿佛总藏着些忧愁,哪怕是我已然带了笑意与他亲热地问话,乃至是闲谈打趣,他眼中的防备警戒从未消逝过。

“哦?灵觉禅寺……如何,祭天大典竟是在寺庙里停止?你可知这是何原因?”怪不得这被褥上会有檀香的味道,本来是一座寺庙。

我这才发明,她身上穿的乃是一件灰色的僧衣,脚上踏着一双粗布麻鞋,皓腕间戴有一串沉香佛珠,身无长物,未施粉黛,竟是一副削发人打扮。

“殿下恕罪!是奴婢多嘴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哪知我不过随口一说,他竟“噗通”一下跪伏在地,狠狠地磕向地板,声音惶恐无措,仿佛犯了甚么大错普通。

——这位师太,不按常理出牌,可教人捉摸不透。

清了清嗓子扬声说道:“你且过来。”

“殿下,您醒了?可要用膳?”小蝉的声音自帘帐外响起,教我揉胸口的行动一滞。

——只是,遵循大芜的环境来看,这庙里的人莫非不是光着脑袋的和尚,而是一群……尼姑么?

正暗自猜想这女子的身份,就见她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唧唧喳喳的清脆叫声,在耳边不知倦怠地喧闹着,说不上来是甚么鸟儿,虽不至于聒噪,到底打断了本就所剩无几的睡意——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揉了揉犹自发蒙的脑袋,只感觉胸口沉甸甸地,透不过气来。

“笃笃”的叩门声将我的思路拉了返来。

但是我并不肯定小蝉有权限晓得这些隐蔽,或是参与到此中,如果冒然提起,陷他于危境中反被颜珂灭了口,则是我的错误了。

“呃,抱愧……见过空皙禅师。”经她提示,我才认识到本身直愣愣地盯着人家是非常不规矩的行动,赶紧挣扎着起家施礼——奇特的是,常日里对我极其宠溺的颜珂竟是由着我起家,毫不禁止。

“禀殿下,这里是灵觉禅寺,祭天大典筹办的地点;至于殿下您,已经睡了近十二个时候了,倘若还未醒,怕是颜总管就要请主持来为您诊脉了。”小蝉一脸担忧地替我掖了掖被角。

——刚才那番话的见地,可不像是个大字不识的侍从说得出来的。

如果那刺伤和剧毒是落在我身上,只怕再好的灵药灵药也捱不过几个时候。

只要一点,我所身处的铺盖当中披发着一缕淡淡的檀香,却不是浅显农家里会有的气味。

想到这儿,不由苦笑:到底是我多心,还是邝希晗为人过分卑劣,就连贴身侍从也时候担忧遭到毒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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