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暂歇,有人击节而歌,有人鼓掌喝采,纵声谈笑间,可见氛围活泼之极。
远远地就见他下了软轿,在家仆和几名年青女子的簇拥下向这里走来,头戴帷帽看不清边幅,只是从行走间的仪态来看,很有大师闺秀的沉稳之风――不过,眼看着一个男人这般文静文雅,我内心总归感觉有些别扭。
归正已经来了,不如满足了猎奇心再走吧?
愣愣地看着她的窜改,我在心中叹了口气,默不出声地迈步跟了上去。
教我吃撑以后浑身乏力,只想睡觉,再也不提去甚么诗会的事了。
至于那傅公子,身为未出阁的男人,他总不好抛头露面――即便他熟谙我,只要我躲在人群后的角落里,谅他也发明不了。
就见她端着一托盘的菜走了出去,一边替我们布菜,一边先容道:“这是本店的特性菜――招财鱼,繁华虾,吉利肘子,落第鸭……”
不晓得大芜的诗词歌赋予我之前学过的那些名作名篇比起来,又会如何?
“哟,那可海了去了,”想来是之前姜灼打赏的银子起了感化,店小二闻言,当即热忱地答复我,“若不是您问起,小的还觉得二位是特地为了文都诗会而来。”
脑海中不由想起了有些自夸风骚的文人雅士在集会时惯有的放浪形骸,脚步便有些游移了――如果一会儿看到了甚么不该看的,可如何办呢?
正要拉着姜灼转成分开,就听那管事的俄然说道:“且慢!这位蜜斯,恕小的眼拙,不知您腰间的这枚玉珏……”
午后的日头恰是暴虐的时候,加上才刚酒足饭饱,我只感觉昏昏欲睡,端赖着毅力在往前走;没走几步,手臂被一把托起,侧眸看去,倒是姜灼线条精美的侧脸。
不过,我现在也不筹算出来了。
身为帝师,也是邝希晴最倚重的文官之首;她的公子,不晓得有没有见过我,又是否会认出我呢?
“行了,你先下去吧。”见她越说越是努力,姜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她打发走了。
我细心嗅了嗅,氛围中除了各种或浓烈或清浅的花香,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熏香;侧耳听去,更传来了袅袅琴音,仿佛有人正在焚香操琴。
正如我心悦或人,无从转圜――可惜这一点,也不晓得甚么时候才气教她明白……只怕是,没有机遇的吧。
不可,我可不能着了她的道儿,说甚么都要去看看……心中陡地升起了一股倔强之意,恰好不肯意教她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