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心不出声,只是夸大地喘了几口气,又压着嗓子低低地咳嗽了几下。
本意只是想逗弄她一番,看她是否会为我担忧;却不想她直接找来了大夫,倒教我弄巧成拙。
我本已经做好最坏的筹算,乃至悄悄伸脱手护住脸,免得一会儿被甩开时磕着碰到;未曾想她沉默了半晌,只是轻柔地将我的脑袋靠在她的双腿上,随即抱着胳膊,闭上了眼睛,算是默许了我的要求。
“不装了,嗯?”她又问道,漫不经心的声线却教我吓得一下抬起了头。
正想着是不是还要再假装得天然一些,就见面前一亮,姜灼一把翻开了车帘,轻松地跃进了车内,双手将我扶起,拢到怀里抱着,随后闪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对着那随行的领导王小公子说道:“殿下有些不适,请你替她看看。”
“大人请将殿下的手腕托起来,容草民替她诊脉。”悉悉索索的声声响起,我偷偷地把眼睛展开一条缝儿,看到那王小公子膝行着从马车门口挪了过来,伸脱手指谨慎地搭在我的腕间。
但是邝希晴并没有这么做,我也就识相地未曾提起――但这并不代表我心中不存迷惑。
直到马车悠悠地分开了城门,我都没有比及邝希晴,也未曾见到代表御驾的明黄色车辇。
“殿下醒了?”她垂下视线,半眯着的眼睛透着几分凌厉。
“殿下?”姜灼还是有耐烦地叩着车壁,我却能从她紧绷的声线里听出了一丝严峻。
难堪地咬了咬嘴唇,忽的计上心来。
好说歹说,将行李精简至一车,随行职员只留下二十名丙等的王府保护,其他人等包含我的近侍小蝉也都打发了归去――实在我想留下的人,唯有姜灼罢了。
见她如许和顺,我心中甜美之际,又忍不住得寸进尺地耍赖道:“本王独安闲车厢里,惊骇得紧,除非……除非你留在本王身边。”
就在我沉浸于姜灼不经意间揭示的柔情中时,却不知伤害已悄悄逼近。
“有劳。”姜灼淡淡地回了一句,抱着我的姿式却一成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