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该跪下三呼万岁,还是密切地坐到她身边呢?

――就我所知,敢如此怠慢圣旨的亲王大多分为两种……不是重权在握图谋起事,便是离抄家问斩不远了。

――我真不该被她温文尔雅的表面所利诱,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的,那里会是易与之辈?

“陛下只答应凌王一人觐见。”粉衣侍女谦虚地笑了笑,拦着丙一和小蝉的行动却不容置疑。

一刹时的慌乱以后,我平静下来,保持着面无神采的状况看向走在那人身边的颜珂――她对我的无动于衷涓滴不觉得意,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至于她要留饭的聘请,只怕我也没有资格回绝吧。

从茶盖的间隙偷眼瞄去,她凛直纤细的眉毛悄悄一挑,仿佛是惊奇我向她伸谢;而当我只是轻抿了一口便放下茶盏后,那抹惊奇之色就更加现显了。

“殿下,但是要去揽月殿?”颜珂冷眼瞥了一记那八个花枝招展的少年――几人竟不约而同地垂手侍立,再也不敢睇来一眼。

“殿下,此次入宫,须得万分谨慎,难保那位不会趁机发难,”等闲人都散去后,颜珂满脸担忧地望着我,沉声叮咛道,“固然她不至于当众脱手,但却要谨慎她暗中使诈。”

只三言两语的比武,字里行间却无一不是摸索,如果再待下去,也不知会被她看出甚么……总之,还是先分开这里。

“但是累着了?”她惊奇地扬了扬眉,却没有抽回击,而是安抚地笑了笑,拉着我走向先前她坐着的软榻,带着我坐了下来,“是了,你身子弱,从宫门一起走到时雨殿,定是累坏了……都怨朕思虑不周,合该派御辇去接你才是。”

“有劳胡女官,殿下梳洗过后自会入宫拜见陛下……请您先去中堂稍事歇息。”颜珂接过对方手中的圣旨,非常随便地交给身后的侍从,脸上虽挂着彬彬有礼的含笑,语气倒是不容置疑。

“凌王殿下请随奴婢来,陛下在时雨殿等待多时了。”一个面庞秀美的粉衣侍女朝着我福了福身,她身后几个身着光鲜薄甲的禁卫则目不斜视地向我行了个礼――我总感觉她们看我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恨意……但愿只是我多心了。

如果此时是邝希晗,她会如何做?

如果有反叛的暴徒,岂不是一眼就对准了目标么?

而这双眼眸,却让我不由想起了姜灼――看来,只能比及从皇宫里出来后,才有机遇再来见她了。

大芜国的皇宫并不如我觉得的那样巍峨寂静,却别有一番娟秀清雅的韵致,无怪乎是女性为主导的政权;即便这里的女子大多孔武有力,比男性更加结实,在骨子里还是保存着几分暖和美好的情怀罢。

顿时跪下,还是沐浴焚香过后再摆坛供香案?

我僵了一瞬,迈出的步子却没法收回,只能硬着头皮持续踏过红毯,向着绝顶的殿门走去。

我认识到,这小我能够排行第一,不是没有启事的。

“嗯。”贯彻多听多看少说少做的原则,我点了点头,跟着那侍女来到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前。殿门敞开着,两侧摆列着一排手持兵刃的禁卫,中间铺着一条长长的红毯,却让我恍忽间有了一去不回的错觉。

身材里仿佛出现出一种莫名的悸动,心若擂鼓,情难自已,眼中竟不受节制地落下泪来――就像是这具身材离开了我的认识,被另一个灵魂所占有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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