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皇夫。”忍着心底的肝火,浅笑着与卢修竹见了礼。
这顿饭用得格外压抑,我耐着性子吃着邝希晴和卢修竹不竭派人布来的菜,总算是熬到告终束。
“嗯,多谢。”拈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软糯中带着一股沙沙的清甜,回味时偏又像是尝到了几分涩然――我与这名义上的王夫而言,又如何做的到坦诚相待呢?
“陛下?晗……凌王?”他脸上称心的笑在见到我与邝希晴时突然一变,非常不天然地行了礼后便将邝希晴让到了上座,一边号召着宫侍给我们奉茶,一边令人将跪着的傅蓁蓁拉了起来。
那领队的小王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至今未曾订婚;而他来大芜的目标,则是为了……和亲。
“也没甚么大事……”卢修竹顿了顿,随后粉饰地笑了笑。
“对了,因着本年涝灾,朕免了几个城的赋税,也停了三年一次的大选和一年一次的小选,只不过礼部还是送来了一批良家子的画像,你看着挑两个,封为侧夫也好,只纳了侍君也好,都无妨事。”沉默半晌,邝希晴俄然指着桌子上一堆画轴,表示我去看看。
――她在活力。
――如何,莫不是傅蓁蓁出了甚么事?
“去了那里?可教我好找。饿么?用了午膳我们便早点回府吧。”见到她的那一刻,空茫茫的心突然结壮下来,内心本还堆着好一通的数落要与她念叨,但是真的近到前来,教她天然地拉住了手,引到身侧密切无间地靠着,那些诘责便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坐在她手边的位置,喝了一口清茶,任由她将我打量了一番,施施然开口道:“朕瞧你气色不错,看来是对这门婚事很对劲了?”
“殿下,请用茶点。”坐在我劈面的傅蓁蓁低眉顺目地将身前的杯碟往前推了推,柔声对我说道。
我偷眼看去,邝希晴正悠然得意地品着茶,没有半分插手的意义,我沉了沉心,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傅蓁蓁,转脸对着卢修竹笑道:“不知本王的王夫犯了甚么错,惹得您这般活力?本王这个妻主,代他赔个不是。”
“不,我只是承诺过他,会给他王夫应有的尊荣,”我勉强本身在她的目光下平静地挺直了腰杆,一字一句地答复道,“毕竟,他是我名义上的正夫,不是么?”
碍着我的爵位,固然傅筠崇眼中倚老卖老的对劲之色几近讳饰不住,但是明面上不敢对我有半分不敬,是以我很轻易就从这群女人沉闷的集会中抽身,借机分开了屋子。
“……如何,你竟对那傅家的公子如此爱重,甘愿为他回绝朕的美意不成?”邝希晴眯着眼睛,调笑似地问道,眼中的寒光却教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既然没甚么大事,看在本王的面上,便将此事揭过了,如何?”我也不欲同卢修竹产生抵触――虽说不忿他用心使绊子欺负傅蓁蓁,但他到底是后宫之主,不好与他撕破脸皮;身为我的王夫,今后另有的是与他打交道的机遇,此时伏低做小,忍一时之气,免得他到时候借题阐扬,倒是害了傅蓁蓁。
而我方才还跟邝希晴信誓旦旦要护着的王夫,现在却战战兢兢地跪在一片碎瓷前,神采煞白,唯唯诺诺。
见她皱眉,我也不去管那毁了小半的画,更没兴趣去看它的全貌,只是梗着脖子与邝希晴说道:“王夫才刚进门,我便要纳侧夫,教天下人如何看他,又教帝徒弟大人的面子往那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