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白锦堂愣了愣才想起昨夜没有清算的首尾。他傻笑一声,假装一副无辜的模样,“伯父,你看我这桌上哪有甚么酒坛?”
无言以对的白锦堂:“……”
老板放动手中的热茶与醒酒汤,冷哼一声:“谁跟你说这个,你身上的酒味隔八百里都能闻见,真是跟你爹一个模型印出来的。”
“我不耐烦朝堂纷争,科举前便与家父说要出门游历一番再入宦海。”
庞统笑着点头:“去岁文举汴京会试第三。”
宿醉未醒的白锦堂第二天又是被“砰砰砰砰”得拍门声吵醒的。
醺醺然的两人竟又就着星光聊了半夜。与他们作伴的只要些微的虫鸣与芬芳的桂花香气。
正要说话的庞统卡了下壳:“舍妹比你要大上三岁。”
对于白锦堂来讲,这庞统当是他来到此地后熟谙的第一个朋友。更何况两人意气相投,非常相合。
他还似模似样的把肝火冲冲的旅店老板迎了出去,揭示了一下空荡荡的桌面。
他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门,只丢给来不及说话的白锦堂一个远去的背影。
而庞统的父亲,便是当朝庞太师。
包彼苍系列中最驰名的奸佞。
“白小子!说!桌上的酒坛的那里来的?!”
不止是在千年后,就是现在的官方,庞太师奸臣之名也是响彻全部大宋的。
不但是朝廷的人,还是奸臣的儿子……
“也不是甚么国度大事。”庞统摇了点头,“不过老父胡涂,想送我mm进宫为妃。”
白锦堂应了一声,牵起庞统的手便走出了房门:“该当的,我送送庞大哥。”
他轻笑着趴在庞统的肩头:“庞大哥,你是个封王拜将的命格,但你要谨慎,□□。越是标致聪明的女人,越会哄人。”因着酒劲上头,白锦堂的口齿更加不清,“你聪明一世,如果毁在女人手中,便是……”
“……”白锦堂毫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就算是庞姐姐也不能去啊。”
偏头看了看已然熟睡的白锦堂,方才炙热的鼻息仿佛还逗留在耳畔。庞统无声一笑,打横将身量还未长齐的白锦堂抱起。
“文武双全,好本领,我这般武夫是比不得了。”白锦堂伸长双腿悠然坐着,姿容俱佳一副佳公子模样,自称武夫自是惹人发笑。
庞统自是笑道:“若你是武夫,大略这天下便没有世家公子,满是山野村夫了。”
白锦堂的脑筋很有些乱……展昭既不是小秃顶,自家弟弟也不是小乞丐,那这个飞星将军,又是从那里来的?
老板嘴上虽凶,但眼眶却有些红,他色厉内荏道:“你才几岁!就敢那样喝酒,如有个好歹让你家小的如何度日!”
白锦堂接过茶哼哼了一声:“那还未几睡些时候!一大早来是有甚么事?”
庞元英……不,是该改称庞统了。
现在已是大中祥符七年,宋真宗已是年长,没有几年日子了。现在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送进宫去,不啻于推入火坑。
固然现在,这个男人还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
“庞统……”白锦堂悄悄念了一声,才在庞统紧绷的神情中洒然一笑,“庞公子,庞大哥,来岁本日可别错过了时候。”
既不拍门也不说话,直愣愣站门口是当晾衣杆子么!
白锦堂看着即将分别的庞统,一贯随缘的心中竟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