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下了旨意让年贵妃好好养病,却还下了让这翊坤宫的主子们也闭门养病的圣旨么?”
皇后没来理所该当,她本就繁忙,没人协理六宫,每日所措置之事多如高山。
年氏从始至终不发一言,不过三刻,裕嫔耿怀淇、宁嫔武暮艳、懋嫔宋嫣然便到了。嫔位虽是一宫主位,却也是低等宫嫔,裕嫔、宁嫔和懋嫔都是雍正元年封的嫔位,现在熬了三年还不得妃,不能说是不受天子宠嬖,只能说是上者更加有计。
雍正几近一年未有踏足翊坤宫,本日下朝来却想起,本来是坐着龙撵筹办到新封的海常在处听听小曲儿,却在半路看到了如同死胡同般的翊坤宫,这才想起,内里还住着已经押入大牢的前抚弘远将军年羹尧之妹,年贵妃。
现下年氏一族已然落败,按理来讲,这年贵妃的身份只能降落不能上升,他前几日还想着年贵妃会因年羹尧之事降了位份,或许降到末等承诺也未可知,但是却千万没有想到年贵妃不但没有被迁怒降位,反而还成了本朝第一名皇贵妃!
毫无情感的两个字一时候让在场的人都没了声气,苏培盛也是愣了一分才缓过神来,顿时有些头大。想了想,苏培盛还是上前道:“回皇上的话,这翊坤宫的主子上高低下加起来一共三十一人,却……却要全数正法么?”
不到一盏茶的时候,翊坤宫的统统主子都跪在了雍正脚前。
那日,气候可贵的有个阴沉,翊坤宫高低也是有了三分活力,但是明显宫人们已经风俗了怠惰,天儿已过了辰时,却还未有宫人出来打扫。
芙兰看到她活力,赶紧跪下,想起多日之前的各种,不由委曲涌上心头,泪道:“娘娘,您若如此,还不如直接奖惩奴婢罢!”
雍正想到这里,倒是扭头对苏培盛叮咛道:“苏培盛,传朕的旨意,晋翊坤宫贵妃年氏为皇贵妃,念皇贵妃病重,册封礼免除,传旨六宫后,皇贵妃正式立名,载入玉牒。”
年贵妃没有展开眼睛,神采愈来愈白,说一句话就要喘上白日来。
“本宫奖惩你做甚么,这统统,还不是本宫咎由自取。”她哽咽道,芙兰听到此言却更加难受,但是想不起任何能够安抚的话语,但还是捡着说了。
如此,皇贵妃年氏带着仇恨、不甘和对八阿哥的眷恋不舍,于雍正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薨于翊坤宫主殿。
半晌,雍正叹了口气,看着空空如也的翊坤宫,叹了口气,道:“也罢,苏培盛,陪朕去看看年贵妃吧。”
雍正皱起眉头,心道这年氏都病成这般,性子却还未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