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荀彧悄悄颌首:“如此,就要劳烦阿斗了。”
荀彧:“……文若不是武将。”
刘禅:“我……”
刘禅赶紧摆手:“那里那里,阿斗痴顽。”
一身白袍沾了很多草料,灰扑扑的,可搁那一瞅,只能衬得此人分外都雅。
荀彧乐了:“如何不成能,我奉告你,他比玄德公还年长四岁呢。”
归正面瘫,看不出来,刘禅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恬不知耻的道:“再说了,荀公啊,阿斗也没偷,是抱着墨台出来晒太阳呢。今儿气候热,晒一晒,防潮。”
“呼呼”。
“好孩子,倒是有志向。”荀彧赞美道,眼里缓慢闪过一丝奇特的光芒,又问,“不过阿斗乃大蜀堂堂正正的小主公,还会有人欺辱于你吗?”
再到正堂,荀彧坐在梨木椅上闭目养神。
刘禅俄然想起甚么,侧过脸望去。门外一身红衫似血的法正阴沉着脸,笔挺的站着,目中火光凛冽。
刘禅难堪:“那……学占星卜命?”
对视一眼,刘禅跟荀彧,乖乖的让开了路。
刘禅摸索着喊了声:“荀公……”
“……”荀彧语塞了,一时竟不知回甚么好。
刘禅:“……”
可眼下,都被说生长舌妇了,刘禅摸摸鼻子:“哪成啊,不学这个了。荀公啊,你会甚么就教甚么吧。”
想学甚么?
荀彧眉毛一抬:“那是说话的聪明。”
荀彧笑道:“依文若看来,阿斗可一点都不痴顽啊。”
有句话如何说来着,胜利女神在浅笑?不,是复仇女神在浅笑。刘禅心说,这报仇也该找荀彧,扯不到她身上吧。赶快抛清干系:“这个,孝直哥哥,荀……荀文若小时候老欺负你是他不对,可不关我事啊!”
她有这么凶悍吗?
想了想,又觉不对,那模样,清楚就是,“二十?”
法正哼一声,目似寒刀:“哥甚么哥,本将这年纪都能做你爹了。”
刘禅揣摩了半晌:“那……学歧黄之术?”
法正笑了,唇红齿白,灿如春花,一字一句的道:“本将的马落下了。”
荀彧道:“阿斗啊,文若瞧你也不似传闻中这般痴傻嘛。”
荀彧将她放下来,弯着嘴角,嘲弄道:“文若可没见着哪个痴顽的人会过河拆桥的啊。”
急吼吼的今后院去一看,肥胖的小少年,蜷动手脚靠在马槽边上睡着了。琐细的发丝沿着光滑的脸颊垂在锁骨上,清秀的眉毛微微蹙起,长睫小扇般盖着,昔日澄彻的眼睛紧紧闭着,莹白的鼻翼跟着呼吸不断阖动,微翘的朱唇在明朗的阳光下呈艳霞般的光彩。
刘禅:“……”
“……”
荀彧却淡笑着点头:“不成。”
荀彧道:“如何,同你春秋相仿?”
荀彧拍拍她的脑袋:“甚么嘴巴,这是说话的聪明。”
荀彧略有遗憾的道:“可惜的是,即便他脸花了,现在看来,却没甚么伤疤,只叹当时动手太轻了……”
“何况,有此等辩才,臣子想必会不时被你辩得口不能言,久而久之,心生不满,便投奔敌国了。”
荀彧道:“文如果谋士,熟知说话之聪明,出了门去,不管是谁也只会说,荀公能言善辩乃栋梁之才。但是阿斗嘛……你如果也这般,出了门去……旁人只会讲你乃——长舌妇人。”
刘禅看的也愣住了,她还是头一回,见到马超睡着的模样。心头升起一丝奇特的感受,又很快被她压了下去,狠狠拍了本身一巴掌:“想甚么呢!刘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