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妩很清楚葛玄毒舌的能力,揉着脑袋半真半假地打圆场道:“师兄未免也太不讲事理了吧?这路还长得很,你不让我说话,莫非是要闷死我么?”

苏妩木无神采地听完这一长串话,心中只要一个动机——“单”这个姓,真的不该该取名叫“福”。

苏妩见他侃侃而谈,指导天下大事,便猜此人恐怕也是一个和孙策、吕蒙一样想要在乱世里做出一番奇迹的人,她将“单福”这两个字想了一遍,未曾想到甚么熟人,内心却咔崩一下生出些不大好的预感。

单福明显也是气得不轻,船一停岸他就解了铜币递给了苏妩,干巴巴道了声谢便仓促跳下了船,苏妩捏着钱哭笑不得,凑齐了船费一并给了那船夫。

葛玄先她一步登陆,慢条斯理整了整衣上的褶皱,苏妩一出来见到这幅风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正要说话,那船家却俄然捧了一册书走到船尾,喊道:“主家,二位落了东西!”

葛玄看似在指责苏妩,锋芒却直直的指向了刚刚才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的单福,他这话刺得太较着,劈面坐着的单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面上终究有了些喜色。

葛玄抬了抬眼皮,面上毫无波澜:“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贤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中间这番高谈,孰知不是以百姓为刍狗呢?”

江遥远远走来一男一女两人, 男的瞧着不过二十来岁,衣衫一色洁白,暴露来的皮肤俱是皎如冰雪,更衬得眼眉墨一样浓,唇朱砂般的红。此时已近晌午, 恰是热得时候, 他这模样却叫人生出几分不应时宜的冷来, 让人望而生畏,靠近不得, 只是中间的少女却没被他身上的寒气吓退, 不但不惧,还笑吟吟地指着那船同他说话:“这船家实在有信义!师兄你白叫人家等了这么久,实在该多付些船资才是。”

他顿了顿,尤嫌不敷,又补了一句:“那些和中间一样想着布施万民的人,恐怕要绝望得很了。”

他一下被葛玄难住,再想开口,天然失了底气,只是这几句话过后他就黑着脸坐在一边,面色颇欠都雅,苏妩见葛玄跟他话不投机,天然也不好再同他说话了,船舱里氛围诡异,就这么沉默着行了一起,好不轻易行到了岸。

葛玄皱了皱眉,固然不大乐意,但也没说甚么,二人没走多久便在不远处赶上了正主,将书还了归去,那单福对葛玄虽有抱怨,但见苏妩美意将书送来,倒非常感激,说了很多报答的话,苏妩本不希冀他谢,客气了几句也就和他分道而行了,不过她跟师兄还没走几步,就被城中几个小兵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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