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眨眨眼,一句“我给你留足了粮草”即将脱口而出,又被她咽了归去。

不得不说,突厥人的这些行动,给承平一行人供应了极大的便当。

残败的木门收回吱呀声响,衬得外间北风愈发地凛冽。两盆炭火熊熊地燃烧起来,将室内照得透亮,也多了一些融融的暖意。承平靠在薛绍身边坐下,一面随便地盘弄着炭火,一面轻声问道:“你这返来到漠北,但是做好了实足的筹办?”

薛绍闷笑出声,俯身将她抱了起来,渐渐地朝外头走去。她一动不动地倚在薛绍怀里,听着他低低地说道:“我晓得你夙来喜洁,便命人筹办了这些。公主一起劳累,还是先沐浴精力,好生安息一晚,明日再议闲事罢。”

薛绍见她微恼,便也不再强求,而是神采如常地点了点头,道:“好。”

承平蔫蔫地哦了一声,又嘟嘟哝哝地说道:“等我洗完了还差未几……”

她指的是薛绍带着右武卫数万人,长驱直入突厥要地,在漠北一带设伏的事情。这件事情是他们早就筹议好的,承平在南面吸引突厥人的目光,他们便悄无声气地来到大湖边上,比及深冬初春的时候,再赐与突厥人一次迎头痛击。

以是这一回,她在突厥和大唐边疆游走的时候,就已经路路续续地带了很多粮草辎重在身上,乃至将大唐半个军器库都背了过来。这些东西轻若无物,少说也能支撑两三个月的时候,为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

烽火飘飘袅袅,在湛蓝色的天空中显得分外刺眼。

但是这些拯救的东西,必必要比及最紧急的关头,才气拿出来应急。

如果在长安城里倒还罢了,但这里……她方才超越了万里的大草原!如许的姿势,她一点儿都不像让他看到。不,半点都不想。

“公主方才都说了些?请恕微臣未曾听清。”

薛绍摇点头,一面将她迎进室内,一面解释道:“这里地广人稀,并且气候酷寒,如果派人去传信,恐怕要破钞十余日的时候,才气将公主到来的动静传遍军中。我先时已经同他们商定好,烽火一起,便是公主来到了。”

这回从长安城里出来,她决计轻简过侍从,身边没带陪侍的丫环仆人,独一寥寥的几个亲兵。当时武后提及漠北艰险,硬是让薛绍带着右武卫北上,乃至还找借口撇开了右武卫大将军;本日看来,确切是高瞻远瞩得很。

承平悄悄地嗯了一声,窝在薛绍怀里,听他给讲一些瀚海都护府的旧事。她连夜驰驱,现在俄然放松下来,便沉沉地有了些倦意。昏黄间她闻声了外间的叩门声,仿佛是薛绍身边的亲随,并且在用一种正儿八经的语气说,水已经替他烧滚了。

承平转头问他:“我传闻在大唐的最北面,有一处贝海儿湖,是真的么?”

承平目瞪口呆,继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很介怀!”

承平当晚便分开了原处,朝着更北面的荒凉进发。

她抬头望着升腾而起的烽火,扣问薛绍:“为何俄然要点烽火?是宣战的前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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