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又说道:“第二件,我方才没有在混闹。我是真想要去西域。”
做完这件事情以后,承平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
承平搁下书卷,望着薛绍,柔声说道:“你本日表情仿佛不大好。”
敦煌中间就是阳关。不管她这归去不去得成碎叶,先让他们去敦煌候着,总归是没有错处。
裴行俭对西域早已经烂熟于胸,将两件事情略加联络,便皱眉问道:“公主想要去碎叶?”
前些日子她清算阁楼时,偶然中在倒数第二个架子上,找到了好几个暗格,又在暗格里找到了好些东西,此中就包含这份详确的西域图。遵循暗格中附带的注释,她大抵推断出这幅图的绘制年代是在千年今后,并且是千年后的学者为了讲求汗青,从各种碑文和记录中推断出唐时的西域大要,然后又绘制出了这份大唐西域全图。
他转头又对裴行俭说道:“这孩子一贯混闹惯了,本日倒让卿看了笑话。第二件事情由朕来做主,莫说碎叶,就连阳关她都出不去。只是方才朕同你说的那件事情,还需趁早定下来。”
裴行俭缓缓点了点头:“就依公主所言。”
他从承平局中接过那道卷轴,展开在案几上细心旁观。那道卷轴微微有些泛黄,却详确地标注了西域的诸多山脉、河道、戈壁、绿洲、城池、乃至是军镇。他越看越是心惊,昂首对高宗说道:“陛下所言不差,这幅西域全图,公然比大唐最详确的西域图都要详确数倍。”
承平摇点头,说道:“不记得啦,约莫是买香料时,某个胡商送我的忝头。”
他眼中隐然透着几分怒意,言辞也愈发峻厉起来:“公主年纪尚幼,行事未免不知轻重。眼下还请公主马上进宫,请贤人收回成命。如果公主想要出长安玩耍,等来岁开春以后,臣便去官,伴随公主前去。”
高宗点头说道:“就依你两件。”这幅图既然代价不成估计,莫说两件,就是十件也要得。
这位承平公主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可真是无人能出其右。
想去西域,想借两个通波斯语的部曲。
除此以外,她还特地找到了工匠的头领,叮咛他如果有机遇,就先出阳关,过孔雀河,在西域替她找一件首要的东西。作为酬谢,她会许给他万贯的资帑。
裴行俭如许说,已经明显白白地明示了这幅西域图的代价,也是隐然在警告承平公主,莫要随口胡说八道,更不要随便将这幅图拿出来显摆和招摇。
从裴府里出来以后,承平做的头一件事情,就是唤来本身名下的几个部曲,让他们将这两位通波斯语的译者,连同前些日子兜揽的一些工匠,一并送到敦煌去。
如许详确的西域全图,莫说是全部大唐,就算是放眼全部天下,恐怕都没人绘制得出来。
既然是千年后绘制出来的舆图,那么它的代价,起码抵得上三座大明宫。
等安设好府中事件以后,已经是落日西下的时候。承平略喘了口气,唤人奉侍她沐浴换衣,便风俗性地歪在榻上看书。小丫环立在她身边,一下一下地替她梳拢着长发。俄然之间,承平感到小丫环行动停顿了一下,连室内的声音也在一霎间全数停止。她抬眼望去,瞧见薛绍鹄立在门边,眼神阴暗通俗,身上的戎装乃至还没有褪去。
大唐军律的第一条,就是泄漏军事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