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都护不是一小我来的,他还带来了一名青衣小厮。

薛绍又是一笑:“全凭公主叮咛。”

“算了算了,我劝不动你。”安西都护一脸的寂然,又转头对承平说道:“本日臣来拜访,还为了别的一件事情:这些天我大唐捷报频传,非常震慑了四周的宵小。安西都护府下辖的十六都督州府,想要趁此机遇派人来龟兹,为大唐奖饰军功。本来这件事情,都是各属国汗王派两个使者过来,记书立碑,就算完了;但本年他们传闻上国公主也在龟兹,就想一并过来拜见。”

本来阿谁匣子里,装的是薛绍晋封的敕书。

“公主是说俾路斯都督?”安西都护问了一句,见承平微微点头,又答道,“他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这些年只要裴将军来西域,他都会设法来见上一回,回回都说要借兵。”

薛绍含笑说道:“已思虑安妥。”

……碎叶。

承平低低嗯了一声,眼中隐然透出一点笑意来:“多谢裴将军挂念。”

安西都护口中的十六都督州府,是大唐在西域设立的十六个辖区,一府一属国,各府都督就是各个属国的汗王。从吐火罗以南直到波斯,根基都是十六都督州府的所辖范围。

如果他不是大唐的驸马,而是一个平常的世家出身的武官,想必宦途上会顺利很多。

这个“别人”,仿佛意有所指。

他每天早上起来,都会一一批复那些永久都数不清的公文;过了午间,便会晤上几个身穿铠甲的郎将,或是和崔智辩商讨一些事情;到了早晨,又会在敞亮的烛光中筹办第二天的事件。常常承平问起时,都只说是职务交代的原因。

他语气缓了一缓,又说道:“本来我本日来,是想劝说驸马留在西域,镇守个二三年,渐渐熬些资格,直到成为一方要员,再回长安不迟。毕竟这些天,驸马在庭州的表示,实在是可圈可点。”

只是要借兵……借兵?

薛绍闻言先是一怔,然后点头发笑道:“都护此言差矣。我年纪尚轻,资格又浅,如果冒然执掌边兵,那里能够服众?都护的一番美意,绍已然心领。只是镇守西域之事,还请莫要再提。”

他神情微顿了一下,才又说道:“有很多事情,旁人能无所顾忌地做,我却需求避讳。”

承平侧头望他:“那你想要如何赔罪?”

承平闻言一怔,随口问道:“波斯王……波斯王子会来么?”

青衣小厮走后,安西都护才皱着眉头,对薛绍说道:“我没想到,将军竟会派人来讲这些话。”

薛绍接过匣子,微一点头,道:“劳烦替我谢过裴将军。”

“如果不赶着将这些事情办完,那里能腾出闲暇来,陪公主去碎叶?”

他抬手拂过她的鬓发,声音愈发暖和起来:“臣是武官出身,本就轻易为人所猜忌。再加上臣家世非常显赫,族中为将、为相者大有人在,本就该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算臣不做这个驸马,也一定能够顺利做上一二品大员,称公封侯。”

承平偶尔向他抱怨时,薛绍都会停下笔,然后望着她笑:

承平确切从一开端就说过,她这返来西域,就是为了碎叶。

薛绍闻言一怔,半晌以后,又像是想到了甚么,神采俄然变得凝重起来:“多谢裴将军提点。绍定当服膺将军之言,谨慎行事,断不会重蹈别人复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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