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摆布不过几句美言,看在他们进贡的份上,本王今后还得用着他们,也不碍事。你在京里再挑一些美姬给他们送去,就说是本王的犒赏。”
“三弟昨夜睡得可好?”开口的是太子。
“哦,倒是巧了。昨夜寡人也夜不能寐,不过是窗外喜鹊无端叫喊。“太子开朗笑道,身边的人便纷繁言喜鹊报喜,殿下克日恐有喜。
三皇子也笑着对付了一声,眼底的青影却仿佛更深了几分。虽还是笑着的,但四周的部属都暗自绷紧了脑袋,估摸着自家主子是又落了下风。
高位上,赭黄袍的帝王斜斜跨坐,鬓发昏白,肤色蜡黄却从中透出淡淡的红,乃酒色过分之相。
“爱卿慎言。比起太子,本王另有很多要学的。”虽是如此,但眼底尽是志在必得。三皇子因生母职位寒微,生性脆弱,未起家前在各皇子当中存在感极低,但到底生在帝王家,便免不了对最高位有所胡想,这类胡想在当别人将梯子递到他面前的时候达到最高。即便深知别人所图不小,但那又如何?
掷地有声的话如同高山一声惊雷,哄的一声将本来的承平画面炸碎。本来斜倚在龙椅上的圣上脸一下子黑了,而阶下的三皇子李亨倒是神采一白,睁大了双眼,跟着曹达口中所述证据的叠加而盗汗连连。
自二十八年吐蕃归顺以来,大唐王朝,四海升平,万邦来朝,端的是乱世之景。但是,外乱安定,内忧却时有,朝堂之上更加不得安宁。虞渊的铁骑踏平了企图来犯的邻邦,外乱根基无碍,但此人呐,就是吃饱了撑的,安平了便更加故意机揣摩别的。
“回陛下,现现在边关虽定,但小人捣蛋!臣要弹劾朝中调派的采访使收受平卢边关等守疆胡将重礼贿赂,替其袒护策画失误,谎报军功之事!”
“这就是诸卿所谓的天下无事?!三皇子,这到底是如何回事?”话音刚落,三皇子神采惨白。众所周知,此次调派使臣前去各州府监察恰是三皇子接下的差事。因为这份差事,三皇子一党在朝中近些日子可谓是腰板挺得直直,到处拉拢人脉,一池子水被完整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