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风子漓伶仃相处,安静二字足以概括。
无瑕皱眉,颜绯月一指悄悄抵住她的唇截断她欲出口的话,“不消说了,没用的。此后你尽可只当不知,就像畴前未曾发觉时一样;当然,你也能够鄙弃我,唾骂我,迫我分开。但有一点我想奉告你,是否挑选我在于你心,是否放弃你却在于我意。我辈修士寿数悠长,数百年后又是如何,我们,无妨到时看看。”
颜绯月闻声仿佛身材一震,一下弹起家,“瑕儿,你返来了?……你昨夜去了那边?为何身上如此狼狈?但是受伤了?”他欣喜交集的冲来,见无瑕衣袂上感染的血迹,蹙眉急声道。
下午叮咛无瑕前去翡翠谷杀妖取丹做拜师信物,他晓得入夜时分她便已解缆,现在却还未返来。翡翠谷西谷的妖兽修为一向节制鄙人天初期,只要她不是被数头妖兽围攻,当无存亡之险。不过……前次路过那处,仿佛有些妖兽即将冲破下天中期……那些妖兽修行到关头,为了制止被打搅多数都冬眠在西谷深处,她该当不会那么不交运撞上吧……
无瑕大惊的抽脱手后退一步,抚上脸颊,她瞪了颜绯月一眼,转开脸,渐渐的,脸颊绯红。
静夜时分,云翡峰地点的整片山脉覆盖于月光下,沉寂无声。
面对他自傲的笑容,无瑕第一次感到无可何如,颜绯月见她纠结的模样,忽而恶作剧般凑到她耳边低语:“既然你不肯亏欠我甚么,我也不难堪你。那几颗筑基丹的谢礼,我现在就收!”话音未落,便在她颊上缓慢的吻了一下。
无瑕怔然,明天她说了那般无情的话,她觉得他不会再主动呈现在她面前,即便再见,他也必定对她极其不屑。可为何才过了一个早晨,他就仿佛甚么都未产生过般,对她的殷切体贴反而有增无减?
风子漓摇点头,不再去想这些。
指导完修行上的一些题目后,风子漓老是坐在树下或是引笛,或是操琴,无瑕不知这时本身是该走还是不该走,开初非常茫然。但垂垂地,两人之间似是构成了某种默契,一人悄悄吹打,一人悄悄聆听,统统无形的东西仿佛都不再成心义,轻风与阳光仿佛便已是全数六合。
这就是修行过分顺利的最大弊端。从未遭受过任何波折失利与跌宕起伏的人生,从未咀嚼到过任何感情上的抵触与认知上的击撞。三百年心如止水,淡泊人间万事已成为刻入骨髓的风俗。
天玑道人曾言,结丹到元婴乃修道之路上的一个庞大分水岭。若筑基到结丹是万里挑一,那么结丹到元婴可说是十万、百万里挑一!之以是元婴期如此难以突破,不止是机遇、灵力等身分要求刻薄,很多时候,可否踏入元婴期成为一名天境地内真正的高阶修士,更取决于修士对意境的感悟!
任凭法力再高,表情无所增加,便必定无缘结婴。而有些修士修行迟缓磕磕绊绊,却对人间百态感悟颇深,结婴时反而出乎料想的顺利。以是可否结婴,更重视表情的冲破。
“表情……”风子漓喃喃自语。
无瑕留下妖丹便返回洞府将大阵开启,与珈兰会商接下来的修行打算。现在她有了拓展神识的功法,更有了一些不俗的筑基期法器,不必整日躲在师门暗自修行,她已经能够试着游历修仙界去寻觅所需之物,趁便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