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年。”老者道,安静地反复了一遍,“本来已经一万年。”他把头转向火目怒,“和我说一说内里现在是何模样了,等陪我这老头子聊完了天,我便奉告你们如何从这死地出去如何。”
“已经……多少年了?”那老者缓缓开口道,声音倒是不测的中正平和,不带一丝久不开口的陌生和干涩。
“……前辈,我们不是才共磨难过,你怎可在这时候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火目怒一脸悲忿道,如同看着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只听那感喟一声又一声,像是要叹到天荒地老去,对内里之事充耳不闻。
天上那人神情冷酷地扫过空中,在苍倚剑逗留的处所略作停顿,便隐没在了六合间,如他本来就是六合的一部分普通天然。
参吾前辈俄然脱手把苍倚剑等推了出去,恍神间他们就已经落在了一片绿地上面。
“我感觉他更加疯颠了。”火偶然忍不住道。
“我便要你说。”老者道。
苍倚剑皱头皱起,她刚才俄然有种面对洪荒大能时的颤栗之感,而九衍天灵伞又本身翻开了一分,仿佛不久以后就能看到它完整展开之时。
“前辈……”炎目怒张了张嘴。
火目怒缩了缩脖子,呐呐道:“是……是有一点,不过想想也没甚么,能识得参吾前辈已经是幸事了,对……对吧师兄。”
苍倚剑伸脱手时便悔怨了,她把头方向了那两师兄弟,道:“我们仿佛已经回到阳间了,也算是遵循了承诺,不知可否奉告那焕玉前辈现在那边?”
“功法传承,天赋地宝,灵石无数,再不济也能得点道法神通,可轮到了我们就仿佛特别寒酸。”炎偶然此时仿佛已经无事了,便是那手臂还是没有长返来也不能禁止他的憧憬。
“唉!”
苍倚剑双手抱在胸前挑眉一笑:“和你们打赌的那些人?”
“唉!”
“……是。”火目怒无助地回望了炎偶然和苍倚剑一眼,见两人均是沉默无语,便再无半点回驳的胆气,只得干巴巴地提及了极阳大天下之事,又或者添油加醋说些极阴大天下的恶形恶状。他的确鲜少出门历练,很多事情都是道听途说而来,不过是此次因鬼节之事来到靠近阴阳通道之地,又大胆进入极阴天下,沿途有些见闻,才让他提及话来有些底气。
一白衣修士就直直摔在了苍倚剑的身边,那张血污掩去一半的脸恰是在那通道中所见过的模样,他此时似能瞥见苍倚剑的身影,可他眼中的光芒早就垂垂燃烧了,只余那好似永不消逝的痛恨和绝望,令人一见便会与之同悲,再也摆脱不出。
这两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那火目怒眨巴着眼睛看着苍倚剑道:“前辈便不成惜好不轻易碰到一点境遇却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捞到,我明显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