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练般敞亮的月色倾泻而下,将妖妖怪怪包抄圈中,旁若无人对战的两个苗条身影映得纤毫毕现。平整空中上却只要孤零零的一个影子,单独起舞。
想了一会,绽放一个卑劣的笑,道:“且让本座试你一试,究竟是真有胆识,还是无知者恐惧。”
他额宿世着锐角,颈间挂着鲜红的念珠,身后背着巨大的葫芦,漫不经心打着血红色纸伞,目不斜视地走着,旁若无人。他赤着双脚,从脚踝到膝盖只缠紧了鲜红色的布条,倒是脚不沾地。
但几近统统的鬼怪,都在峻厉地指责雨女不该带人类前来。
光君渐渐转过身,从狐狸面具描金染红的镂空眼眶中,温馨地与红发红眼的鬼界至尊对视。身为外族,他本能地冲突对鬼王低头,有些踌躇。
雨女全部贴伏在地上,瑟瑟颤栗。
“你。摘上面具。”
身后传来毫不客气的号令声,近得可骇。四周也沉寂得可骇。
鬼王酒吞孺子略挥一挥手,止住了治下公众的骚动。他嘴角勾起一丝邪气的笑,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四周的鬼众有些骚动,低声扳谈着,不时投以诡异的目光。
“阿谁家伙。你给本座转过身来。”
如同月泛清池,波光流浪。
酒吞孺子将合拢的血红色纸伞撑在地上,双手杵着,下巴懒懒地搁在柄上,如有所思道:“本座的确有件私物,陷在了你那边。可爱你现在没带在身边,毕竟无计可施。”
雪亮的刀刃猛地碰在一起,刹时又分开,几近迸出火星。刀身微微颤抖,嗡嗡作响,收回铿锵之声。
光君挡在她面前,面如神采,淡然道:“请各位不要难堪她。此事由鄙人一力承担。”
那目光如有本色,锐气逼人,令背转过身冷静低头赶路的光君也如芒在背。
光君面无神采,舌尖微微舔过双唇后,当即抿紧。透明微咸的汗粒,从略微疏松疏松的束发裂缝间,沿着脸侧的线条,滚到紧束的领口里。
光君猛地接住,侧眼看向身后偷偷抬眼、担忧地望着本身的雨女,心道:“有男人在场,如何能费事敬爱荏弱的女性。”
光君手头用于防身和暗害的胁差,比对方长约一臂的小太刀还要短窄,一旦松弛,绝无退路。他抱着必死的决计,鼓起十成的勇气与胆量,集合重视力存眷鬼王的运刀轨迹。临时抱定守成之势,连连格挡开数下破风之声的劈斩。
鬼王唰的一声收起靠在肩头的血红色纸伞,挥伞如剑,如臂使指。钝圆的伞尖直直指向狐狸尖尖的鼻头。
他们闻到了新奇人类的味道。
“人类的小子。很成心机。那么你筹算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