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练般敞亮的月色倾泻而下,将妖妖怪怪包抄圈中,旁若无人对战的两个苗条身影映得纤毫毕现。平整空中上却只要孤零零的一个影子,单独起舞。
光君瞅准机会,刀刃顺着对方刺来的趋势滑去,悄悄一旋,使个巧劲,消去力道,刹时易守为攻。
身后传来毫不客气的号令声,近得可骇。四周也沉寂得可骇。
围观的鬼众镇静地大声起哄助阵。震耳欲聋。
光君挡在她面前,面如神采,淡然道:“请各位不要难堪她。此事由鄙人一力承担。”
他们闻到了新奇人类的味道。
鬼王唰的一声收起靠在肩头的血红色纸伞,挥伞如剑,如臂使指。钝圆的伞尖直直指向狐狸尖尖的鼻头。
鬼王酒吞孺子略挥一挥手,止住了治下公众的骚动。他嘴角勾起一丝邪气的笑,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想了一会,绽放一个卑劣的笑,道:“且让本座试你一试,究竟是真有胆识,还是无知者恐惧。”
光君猛地向上用力,一把将面具掀至头顶,美好唇形之上的精美面庞透露了出来,还是无所害怕,与气势慑人的鬼王对视。
如同月泛清池,波光流浪。
雨女全部贴伏在地上,瑟瑟颤栗。
但几近统统的鬼怪,都在峻厉地指责雨女不该带人类前来。
光君猛地接住,侧眼看向身后偷偷抬眼、担忧地望着本身的雨女,心道:“有男人在场,如何能费事敬爱荏弱的女性。”
雪亮的刀刃猛地碰在一起,刹时又分开,几近迸出火星。刀身微微颤抖,嗡嗡作响,收回铿锵之声。
行列两侧充当卫队的妖魔不拘本相,皆着武官装束。他们头戴卷缨冠,身着阙腋袍;长长的裾被细心地折叠起来,以束带别在腰间;腰悬太刀,背负箭筒,箭筒中插着数量牢固的白羽箭。
雨女早已惶恐失措,与四周的鬼众一同跪倒在地上,向近在天涯的鬼王殿下施礼。
酒吞孺子将合拢的血红色纸伞撑在地上,双手杵着,下巴懒懒地搁在柄上,如有所思道:“本座的确有件私物,陷在了你那边。可爱你现在没带在身边,毕竟无计可施。”
光君面无神采,舌尖微微舔过双唇后,当即抿紧。透明微咸的汗粒,从略微疏松疏松的束发裂缝间,沿着脸侧的线条,滚到紧束的领口里。
光君渐渐转过身,从狐狸面具描金染红的镂空眼眶中,温馨地与红发红眼的鬼界至尊对视。身为外族,他本能地冲突对鬼王低头,有些踌躇。
绝对不能让无助的女性单独承担这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