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上好。光君坐在廊下,百无聊赖,看着朱雀在飞香舍半人高的杂草丛中折腾,惊起一阵阵流萤。侍女们提着灯,低头站在一旁。惟光抱着剑,隐在光君身后的暗影里。

惟光当手一抓,握住飞来的蹴鞠,放在地上,探手进前襟,踌躇了一下,取了出来,握在手中递给光君,却低垂着头,并不看他。

桐壶换衣缓缓摇着头,轻声说:“妾身仪容不整,不敢御前失礼。”

侍女去而复返,焦炙道:“高朋盘桓再三,不肯拜别。”

光君毫不在乎,呆呆坐在房里,整夜整夜睡不早,不竭思考着歉疚着自责着:为甚么重生一回,仍然没能挽回本身想庇护的人。

桐壶帝悲伤焦炙得几近落下泪来,忍不住哽咽道:“你我是有宿世人缘的,还曾定下盟约,承诺大限到时也得双双同业。现在你竟要离我而去么……”乃至脱手动摇她,泣道:“你且让我再看你一眼。只要一眼也行。”

光君是被一双和顺的手唤醒的。

光君暗淡的眼神亮了一点,面上出现一丝笑意。他接过草蚱蜢,感激的握了握惟光的手,回到寝殿里去。

光君去找母亲的时候,大式乳母正要告别拜别。她含着泪道:“统统安排安妥。蜜斯敬存候心。”

啪的一声,另一只手上握着的小白瓷瓶摔在地上。点点萤火离开了又薄又透的碎片,像离魂一样,散出窗外,隐没在初降下的暮色中。

以是生出了妄图,想离他近一点,成为值得信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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