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没想到贾敏竟然如此开阔的把她昔日的谨慎思说了出来,并且也不消耗一番口舌就这么直接把陪房交了出来。这有些不像贾敏的平日的行事气势,平常她但是护短到底的。林海忍不住思疑贾敏这么做是不是想着“以退为进”。
不等贾敏辩白,林海又道:“这件事太太如果被蒙在鼓里也就罢了,不过是恶奴欺主,趁着夫人管家松弛,钻了空子。但是如果太太站在佟力背后,我倒要问问太太如此行事是为何?当今盐政上面这一摊子,如同一团乱麻,我还没有理清呢,太太贸冒然插手出去,那里晓得个子丑寅卯?为了一点儿私利损了大义不说,何况太太是我林家之妇,如此行事,必定会让人觉得我不出面,却将太太推到前面。如果真让人感觉这些都是我在背后主使,岂不让人感觉我底子是监守自盗,如此一来,这费事可就大了……”
说完,林海将手中的几张薄薄的纸张放在贾敏的手边。整整衣帽借口还要到衙门办公走了出去。贾敏翻了翻林海放下的东西,店铺她印象不深,但是对于这几处田庄她还都是晓得的。特别是此中最大的那一块,跟贾家在金陵的祭田隔了几里地,是除了皇庄以外,贾家最大的庄子,有一百四十顷地。这庄子全都是七八两一亩的良田,中间挨着运河,上好的水浇地,旱涝不愁,是贾家在金陵几处财产收益最丰的一处。每年连山地的出息,贾家起码能在这块庄子上拿到三四万两的支出。
贾敏的话一语中的,这事钱嬷嬷如果能瞒也就瞒下了,恰好她晓得底子瞒不住。在贾敏出产之前她必然会晓得。如果是那样,还不如让贾敏早点晓得,也能早些做筹办,想出应对之策。
不过林海也晓得贾敏平日里最为护短,对于娘家最为保护,是以连带着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人在她的保护下,职位都要比林家一样的仆人高半级。她的陪房更是水涨船高,在林家乃至能和总管林重分庭抗礼。是以不晓得此次贾敏会不会护着佟力。
林海揖手对贾敏见礼,然后道:“自太太入我林家门,一向放心打理后宅,这些年来家宅安宁何乐,使我于内里没有后顾之忧。太太的辛苦如海全都看在眼里,这里谢过了。”顿了一顿又道:“现在太太身怀六甲,固然安胎养身是必须的,但是也不能忽视后院的办理,毕竟太太还是府中的当家太太,有着管家之责。”如果管不过来,那么能够临时交出一部分权力。
穿超出来以后,贾敏早就想找个机遇从里到外,连府上和陪嫁一起清算一下,只是一向没有好借口,不好高耸行事。免得大停止事惹人思疑,只是简朴的将管家之权分离了一下。现在机遇奉上门来,她如何肯放过。
贾敏不明林海言中之意,用手托着腰,将粗笨的身子往里挪了挪说:“老爷这话是何意?我听不明白。固然自有身以后,我是把管家之权分离了下去,再没有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事事过问,但是也自以为这阵子管家没出甚么大的不对,如何会惹来老爷这么一席话,还望老爷解惑。”
钱嬷嬷闻言松了一口气。她刚才为佟力一家讨情,是担忧贾敏护短,届时佟力家无事,她也能够卖个顺水情面。摸索下来,贾敏决计要措置,钱嬷嬷还讨情则是因为多年下来,两家有情分,还因为这么些年来,他们这些贾敏陪嫁过来的人,已经在贾府里构成一个小个人,固然称不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如果有人没脸,这个个人也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