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妃的眼波一转,淡淡地说道:“陈相说得也有事理,那就传令下去,免了他剩下的四十大板,待其养好病以后再令其离宫。”

想清了以后,陈相心中的肝火才消了下去,言不由衷地谢了恩。

“陛下,臣感激陛下的一片情意,只是这老奴实在过于无礼,臣府上的下人才不得不将其绑起来,还请陛下宽恕臣之罪恶。”陈相边说着边屈膝跪下,但是神态却一点儿也没有检验的意义。

他这话一出,满室寂静,谁不晓得陈相的狼子野心,但又有谁敢当着陈相的面说出来。

“陛下,不好了,那黄礼仁竟然猖獗唾骂陈相,被陈相部下抓住,还破口痛骂……。”吴斐德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紧跟着他身后的是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黄礼仁和陈相数人。

天子的神采一沉,甄蔳暗中递了个安抚的眼神,陈相还不至于傻到现在就谋朝篡位,八成是在摸索天子的心机。

天子低垂着眼睑,神采冷酷,让人揣摩不出他此时势实是活力还是在入迷。

陈相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不由哈哈大笑,拍着甄蔳的肩膀,“好,果然是条好计,你放心,那钦天监的人,秘闻会替你摆平,你只需按着打算行事便可。”

几个小寺人走了出去,神采惶恐,跪在地上,“陛下,黄公公已经晕倒了,这接下来的四十板子,如何是好?”

陈相听得此话,抚着长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陛下,黄公公乃是宫中白叟,他的年事也大了,倒不如免了他这四十大板,让他提早离宫便是了,恰好也可让其安享暮年。”

陈相世人赶紧跪下施礼,甄蔳在心中蓦地松了口气,幸亏事情有了转机,不然的话真逼得陈相狗急跳墙了,可就真糟了!

陈相脸上的笑容一滞,养好病那要比及何年何月,如果这病一向不好,岂不是那黄礼仁就不必出宫了。不过,本日能够让那黄礼仁吃个大苦头也足以让他出了口恶气了,反正这天子、皇太妃也护不住他多久了。

天子看着陈相的神采,道:“这老奴不知礼数,竟敢唾骂朝廷大臣,陈相不必起火,朕自会重重罚他!也免得寒了众大臣的心!”

并且转念一想,那黄礼仁一旦出了宫,岂不是就成了他刀下的鱼肉,想如何切就如何切!

殿别传来了阵阵惨叫声,陈相嘴角的笑意愈来愈盛,连带着那吴斐德也喜形于色。

“陛下!”黄礼仁惨呼了一声,两旁侍立的寺人们忙上前把他拉下去,行动之敏捷,行动之敏捷,让人不由思疑起这些人是否就在等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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