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笑道:“别哄人啦。那个舍得将如许好酒舍给你。”

这般电光火石间乍然忆起向经纶,她心神微微一震,颇感柔肠百转,郁郁不欢。

洪七闻言几近想说好,但听出她言下之意,竟然艰巨忍住道:“你这肉煮得好香,是不是有甚么门道?”

曾九欲折个手帕垫住粥盆端出,洪七见状忙道:“我来我来,我皮糙肉厚不怕烫。”正要喜滋滋的伸手,横里忽而斜出一只雪赤手掌,啪地一声悄悄打了他一下儿,曾九笑嗔道:“舒舒畅服地吃好东西,怎能不洗手?快去快去。”

数年之间,曾九一次也没与光亮顶互通消息,每日只是勤心修毒,不去思念;如有闲暇,便和欧阳锋谈情消磨,为得便是早日将向经纶忘了。

曾九顺手牵过一只凳子坐下, 奇道:“甚么老恶棍?你如何清算的他?”

洪七喜道:“好!”

洪七嘻嘻道:“前阵子我在一豪奢富户的厨房里偷他家好菜吃。那家厨子是真的不错,有一味铁狮子头甚美。一锅四个狮子头,常常叫我用筷子插去三只,那家仆人还道这厨子做菜自有脾气,狮子头每次单做一只。吃了些日子后,我循着味儿找到酒窖去,见内里好酒足有几十坛子,恰好打一葫芦过过瘾。”

洪七闻言道:“那老东西在辽东武林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叫甚么参仙老怪梁子翁。暮年做参客时在山里害死一个武林前辈, 偷拿了人家的药方秘笈, 学会了一两手还瞧得畴昔的工夫。只他不走正道, 要用采阴补阳的体例练功益寿, 强掳了很多处子来好人家明净,叫花子我看不过眼, 痛揍了他一顿,把他头发全拔了哈哈!”正要对劲坏笑,他又微微一怔,为莫非,“嗨, 这类事倒不该和你说。”

洪七闻言一笑,道:“接着!”说着将大葫芦向她悄悄一抛,曾九一手提住葫身上的细索,缓缓饮了一口,不由赞道,“芳香芬芳,绵柔甘劲,公然是可贵的好酒。”又向洪七抬首道,“不白喝你的,今后如有缘再见,我再给你烧一道好菜吃。”

洪七见她忽而怔怔入迷,不知何故却也体贴不问,嗅着肉香道:“这肉愈发香气扑人,当快烧好了!”

曾九见他眉熏火色,目光清正,嘴角噙笑之际,别有一番开阔萧洒的气度,不凡之处比之欧阳锋不遑多让,却要比欧阳锋可亲敬爱很多了。又见他毫无矫伪狎昵之意,便嫣然应道:“岂有不喝之理?”

洪七听了她这一句,不由又是一呆。他生性放达不羁,自武功有成以来,独闯天南海北,惯与豪杰豪杰打交道,纵是与人结仇打斗,对方又那里会娇声软语的道他“讨不讨厌”?再转过身来瞧她婀娜丽影,也不知何故,心中忽而便有些不安闲。

洪七听了精力一振,也不知哪冒出来的力量,喜道:“好,就这么办,都听你的。五六天也饿得了,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又心痒难搔道,“你这肉里加了甚么好料?”

两人又闲话半晌,曾九于这天下上的中原武林知之不清,恰好听他侃侃说些趣事。欧阳锋虽武学见地博识高超,但毕竟偏居西域,动静闭塞,对各种江湖逸闻又不屑体味,故而二人虽常拆解切磋武功招式、却少有谈及江湖人物,这般便少了很多兴趣。

洪七饿得难受,干脆在地上盘腿一坐,上身向后仰倒一躺,头枕手肘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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